李管事怎的会认为她有法子救雯堂姐?
就算是她已经修习到《天医内经》的第三层,也仍旧不及沈丽君那坼剖之术。
难道李管事一直认为沈李氏那次难产是因着她才平安产子的吗?
那可不是,自那之后,沈丽君在外科手术这一块就特别收敛,轻易不动刀,甚至这几年一心扑在了‘自然美颜堂’的业务拓展上,几年过去除了沈府的人,倒也没有谁知道当年沈李氏难产这其中还有这关窍。
“若说到医术,咱府上自然是爹爹首屈一指。我平素不过是看过几本医术,略通一二罢,怎及爹爹?李管事长年跟在爹爹身边行医,见多识广,我自也是比不上的。”沈重欢笑着道。
“三小姐天赋奇才自非常人能比。”李管事道。
“没想到平素不善言辞的李管事也喜欢这样的打趣我。雯堂姐这情况,说实话,除了爹爹开几个方子调养调养,再辅以李管事的针灸,应会有所好转。”沈重欢想了想道。
李管事抬眉,迅速地看了眼沈重欢颇有些慎重的表情,便知这三小姐说得都是些保守的法子,看来三小姐已经知道这陆少奶奶情况已十分棘手。
“李管事,爹爹那边还请李管事多多费心了。”
“三小姐放心,陆少奶奶这事儿牵连甚宽,奴才自当尽力而为。”
“有劳李管事。”沈重欢朝李管事倾了下头,李管事最后拱手行个礼,便退出了摛芳居的正堂。
事后,沈重欢回了摛芳居的东厢。
怒香迎上来给沈重欢拍打衣裳上的水汽,直道:“今儿个这雨倒还越下来越大了。瞧姑娘这身衣裳,鞋袜应都湿了。丁香,你赶紧去小厨房弄桶热水过来,先让姑娘换上干净的鞋袜。”
“可不是。这才出了沈府的门,上了马车,那雨下得脆声响。”浣纱也道。
“浣纱,你也下去换身衣裳鞋袜吧。”沈重欢道。
“姑娘放心,婢子平日身子结实着,没事儿。”浣纱道。
怒香见浣纱不急,倒堵了句:“寒从脚下起,火自头上生。平时不注意,小心惹成了大病,看你怎么办?姑娘这儿有我伺候着,你还是回去换身衣裳鞋子再来。”
“我都不知道,怒香跟着姑娘,竟快成半个郎中了。”浣纱笑着道。
怒香冷了浣纱一眼,倒没接话。
浣纱便妥协了:“我这就下去换身衣裳,省得你这半个郎中替我操心。”
言罢,浣纱便笑呵呵地撑着伞去了后罩房的小屋。
待浣纱一走,怒香便问了句:“姑娘此去,可有什么收获?”
沈重欢摇了摇头:“那倒没有。母亲让胡管事的大侄子胡大勇在巷子里拦住了马车,我和浣纱只得把马车趋到一个拐角,让李管事先去陆府看看。后来待李管事出来,说雯堂姐并无大碍,便赶车回来了。”
“那可真是虚惊一场。”怒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