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这可真是不得了啊,这是得了菩萨点化,乃是我大燕之福啊!”
“是呀,是呀,吉兆,天大的吉兆!”
你一言我一语,其中还有几个衣着打扮富贵的老实人,轰地一声朝沈丽君一跪,噌噌噌伏身膜拜起来。
看得众人不胜唏嘘,就连沈丽君那双韩式直眉下秋水扬波的眸子,竟和那森山中受了惊弓之骇的小廘似的,睁如铜铃一般大小,湿漉漉的,又娇滴滴的。
沈重雯勾着嘴角,那笑就跟秋风卷黄叶似的,脆劲十足的讽刺,淡淡的,只要一脚踩上去就会吱吱发出刺耳的嘲笑。
哟,这是花了多少钱请人来的?
这演得还不错啊。
“你们……你们……你们为何要拜我,我……不过沈府二房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沈丽君颤颤微微地道,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有如雨后新荷一般,清楚可人。
到底这声某于妈片的神雕造型,让她在此刻发挥了无人能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优势。
这清纯,只比娇花更怜,只比杨柳更柔,只比春水更滟。
“沈家二小姐,我是汴都临仙城的李孝先,原在临仙城经营一家绸缎庄,后来家中老母突然辞世,当时家中生意太好,便匆忙办了老母的丧事。可奇怪的是,这丧事没办多久,我这绸缎庄的生意便一落千丈,一度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后来,陆家老太爷正巧收购了我的铺面,老老实实做起本份人。陆家老太爷也是个善用人的,让我在自家的绸缎庄继续做掌柜。就在这三年前,老母夜间托了一个梦给我,说是哪天遇着了那观音娘娘座下的玉女就得磕上三个响头,全我这一世的阴德。”
那个叫李孝先的是个一身灰布袍子打扮的朴实商人,言辞激切,一脸诚恳。
只他拿着灰布的衣袍袖子抹了抹一时因情绪激动而盈眶的热泪,娓娓道:“我府上早些年曾卖过一片山地儿,那山地上葬着我李氏先人的祖坟。后来不是家道中落,家中揭不开锅,我便将那山地儿给卖了出去。山地是由一个当地一个富商买的,买来种茶树。这不,那富商便将李氏先人的祖坟全掘了出来,一把火烧成了花肥。等我回头去收拾这先人的遗骸时,那是遍也寻不着。我老母在梦中说我有损阴德,就是这一件。”
“难怪,难怪,这真是亏阴德的大事啊!”大伙儿小声私语中偶能听到这一句两句感慨。
“我老母说若是碰着娘娘座下的玉女,磕上三个响头,就能把这一世造的孽都给化了!二小姐,你就让我磕上几个头吧!”
言毕,那李孝先又要伏地拜起来。
沈丽君忙上前欲要阻,手上动作没有半分要阻的架势,只泪嘤嘤地问:“这位大叔,你可不能随便拜我。你怎么可能肯定,我就是观音娘娘座下的玉女呢?你若是弄错了怎么办?你这听着可是大事啊……君儿实在是不敢当……”
“绝不会有错的!二小姐,我老母说了娘娘座下的玉女,是经净瓶三滴开智水,得开天智。方才二小姐说自个儿天生痴傻,忽然之间清醒。放眼整个大燕,那可是唯一一人啊!”
沈丽君含泪地捂着嘴儿,一双杏眼里的泪珠竟像熟透了的果实一样,就要从那枝头上掉下来。满脸的难以置信,看起来就像得知了自个儿惊天身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