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小舅舅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儿?”沈重欢微微往后,走了几步问。
萧二爷见沈重欢往后退了退,不动声色地保持着安全距离,便拖着不逮力腿往前移,可没曾想,真是撞邪了似的,另一条腿的腿腹也不能使劲儿。
这一使劲儿,就跟脚麻了似的,有千斤重。
萧二爷觉得这事儿太怪异,孤疑地往这‘水云间’的正房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什么异样的时候,便接着说:“那个,外甥媳妇儿。我听说,你今儿个就要跟九哥儿回娘家?那,我,我岂不是一个月都见不到你了?”
沈重欢愣了一下,装作愕然地看向萧二爷。
萧二爷警觉这话说得不适,忙改道:“那个,我,我的意思是说,你和九哥儿这么一走儿,我和你阿翁啊,就没有个说话的人。而且,我这病不是你一直在治吗?这万一,你要是回了沈府,我这病忽然严重了,那可怎么办儿?”
“是呀是呀。少夫人,果然不愧是神医。咱二爷,才两副汤药下去,一直到今天就没犯过病儿。这马桶,也一直跟着咱二爷,身子是越发见着好了。少夫人,这么一走,这要是有个什么,那可怎么好啊?”贴身小厮,抱着马桶,帮着萧二爷说项。
沈重欢认得这小厮,挺俊秀的一个人。倒叫萧二爷,取了一个特别女性化的名字。叫花颜。
后来一打听,还有一个小厮,叫月容来着。
“小舅舅,按方吃药,主意勿沾这阴气就好。我只是和九哥哥回趟沈府,这嫁到北萧府虽有些时日,但大半部分时间,却花在路上了。因着相隔太远,可是连三朝回门都没呢。”
萧二爷闻说,苦着一张脸,如丧考妣。
“小舅舅,莫须太担心。按方吃药,记得不沾阴气。自然是会好。关键是,这马桶,小舅舅,可要记住了,千万莫离身。待三个月之后,病根邪气一除,自然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外甥媳妇儿,我这病还没好,真要是出了什么好歹,你让我找谁去?要不,这样,你和九哥儿不是回沈府吗?这肯定要带不少人手,你不把我和花颜带上。一路上,咱保管不给你添麻烦。当然,若是我这病儿,半道上就犯了,你还是得治我的。”萧二爷提议道。
沈重欢摇了摇头,萧二爷,您真会想。
“小舅舅的担心,我能明白。只是,小舅舅如今才将养好的身子,随着我们长途远行,怕是不妥。您近些日子,好不容易,吸足的阳气,就会在这周车疲顿中消散。届时,若想再吸阳气,那便是个大难事儿。阳气不足,自然病根不能完全去除。以后的事儿,就不好说了……”
“那怎么能行?外甥媳妇,你可还有其他法子?”萧二爷急了。
沈重欢想了想,好一会儿,才道:“小舅舅,我让浣纱给您三颗紫心玉露丸。这可是咱沈府的三颗保命良药。小舅舅,若觉得有什么不适,那可服下一颗,自然可以安全无虞。”
“你说得可是真的?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灵丹妙药?”萧二爷难以置信地问。
沈重欢倾倾头。
萧二爷想了好一会儿,觉得目前也就只有这个法子,道:“外甥媳妇儿,你可得快去快回啊。你可别忘记了,你小舅舅我的病可还没全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