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欢紧了紧眉,她怎么觉着这话儿,有点儿像冲着自己来的。
沈李氏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沈重欢低垂着视线,按下内心的不安,回以沈李氏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会儿,雪梅院的正堂,沈高氏身边的一个大丫鬟进来传话,她先是跟各位太太小姐请了安,然后才道:“侯爷那边儿来催了,想想问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哟这就要开始了啊?”沈重琳阴阳怪气地插声道,眼神轻嘲地扫过沈重欢。
沈高氏微沉着脸儿,沈重琳又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见沈高氏不喜,忙噤了声儿。
这会儿,沈高氏问:“人都到齐了吗?”
“回夫人的话儿,好像只有二房的君小姐没有过来。”沈高氏身边的大丫鬟道。
“母亲,要不再等等儿?”沈重玉问。
沈高氏微蹙眉,看了她一眼儿,今儿个这丫头是怎么了,似乎处处在给沈三房添堵似的。二房那个惹事精儿,要不是怕落人口实,说欺负她这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否则,她才不会让人给沈丽君下贴子。
可当众,又不好驳了她,毕竟她是这长安侯府的嫡长女。
于是,沈高氏顿了顿:“那就再等一会子吧。你去跟侯爷说一声儿,就说一刻钟后,我们就过去。”
“哎,奴婢这就去传话儿。”沈高氏的大丫鬟,服了服身子道。
“我竟不知,玉姐姐和二房的君妹妹关系这般好了。平素,也不见君妹妹与玉姐姐走得亲近,今日,真是有些意外。”沈重悠闲闲地开口。
大房的沈崔氏看了沈重悠一眼儿,她今儿个来,除了沈李氏进来的时候,说过几句客套话儿。全程,可一直到现在也一声未发。显然,她不过是来看看戏儿,走走过场罢了。
倒是自己这嫡女,没事儿处处帮衬这沈三房做什?她原就比沈李氏要矮上一截,若不是嫁给了沈府的大房,辈份上站高一寸儿,估着这沈李氏还不指在自个儿面前,如何拿乔!
她这嫡女儿,三番两次出言相助,到底是图个什?
“悠妹妹这话儿说得真是太伤人心。我对众位妹妹一向是一视同仁。又怎会厚此薄彼。不过,只是平素想起,二房的君妹妹,二叔二婶早逝,雯妹妹又先一步嫁去了陆府,整个二房就剩她一人,心存此疼惜罢。我素日,也不见悠妹妹跟欢妹妹走得近,今日,悠妹妹处处帮衬着欢妹妹,可也真是让我意外。”沈重玉不动声色地回道。
“是吗?欢妹妹人美心善,瞧着她这样的可人儿,就自然而然,不想她受一丁点儿委屈。我也就是个爱美之人罢了。”沈重悠四两拔千斤地打趣道。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瞧着欢妹妹这样的儿,也顶可人疼的。”旁边儿的沈重菲也恰到好处地插道。
“你这话说得就不怎么好听了,人美心善,悠姐姐的意思,莫不是说咱这几个长得丑的,那人心都是黑的吗?”沈重琳呛道。
沈重悠笑了笑,一双玉佛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人在做,天在看。公道嘛,自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