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彦怔了怔,点点头,“是的,上个月刚调回来。”
殷承安冷冷的勾起唇角,“给陈东打电话,我要请他喝酒。”
唐泓昏迷五天后苏醒,唐夏本来还想隐瞒唐氏现在的情况,但是唐泓似乎早就察觉到了什么,表情特别平静,就连何依云捐款离开,也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太大的波动。
“夏夏,等下次银行再来催款的时候,就把唐氏股份给他们吧,现在的唐氏,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拖累,我不想你在跟着受累。”
唐夏一怔,心里突然疼起来,她矮身坐在唐泓的病床前,伸手将他粗糙的手握在掌心,声音突然哽咽起来,“爸,你骂我吧,你骂我吧,你骂我,我心里能好受点。”
唐泓眼中闪过一丝疼爱,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温和道,“爸爸还没老糊涂,你是我女儿,是你妈妈最后留给我最好的礼物,你跟唐氏孰轻孰重,爸爸还分得清。”
他说着顿了顿,叹息一声道,“我总以为,只要你想要的,爸爸帮你得到,就是对你好,只是没想到,最终还是害了你,你跟殷承安,你们——”
“我会跟他离婚。”
唐夏语气鉴定道,“即便没有这些事,我要要跟他离婚的,爸,我想明白了,都明白了。”
“明白了好。”
唐泓不再继续这个令父女两个都不愉快的话题,转而问道,“我听说你哥哥的案子有了转机?”
唐夏抹掉眼泪,点点头,将案子的最新进度跟唐泓说了一番。
唐泓点点头,面上已经带了些疲惫之色,唐夏不再打扰他休息,又嘱咐了两声,就出来了。
刚一开门,就看见殷承安站在门外,正打算往里进,她脸色一变,猛地朝他推了一把,殷承安一时不查,险些摔倒,他后退一步,扶着墙站稳身体,转头看见唐夏,心口一缩,有些狼狈道,“唐夏,我,来看看爸爸。”
“滚!”
唐夏冷着脸捏紧拳头,“你不配叫他!”
殷承安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道,“我刚刚知道他醒来,我请了国内最好的心血管专家,想帮爸爸看看。”
“我爸爸最不需要的,就是你的关心!”
唐夏捏紧拳头,冰冷的望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他是因为谁才变成这样的,你现在做着些,不觉得恶心吗?”
殷承安被她一口一个“恶心”说得脸色难看,在唐夏的手再一次推过来的时候,他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沉着脸道,“我这么让你恶心,当初你不也一样哭着喊着要嫁给我?”
唐夏动作一僵,慢慢抬起头,双眸中满上一丝嘲讽,带着冰冷的寒意,让殷承安顿住了动作,他恍惚间明白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赶紧解释道,“唐夏,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们能谈谈吗?”
“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吗?”
唐夏讥讽的看着他,反问道,“谈谈你殷大总裁的好演技,还是谈谈我的愚蠢程度?如果是前者,那么不用谈了,你赢了,因为曾经居然还对你抱有那么一丝的幻想,如果是后者,就更不用谈了,我唐家如今家破人亡,不正是最好的写照?”
她句句带刺,殷承安听得有些窒息,他咬着牙,低声道,“我想跟你谈谈唐诺的事。”
唐夏顿时僵住……
持续多天的降温,云安市一连几日不见太阳,天台的门一推开,一阵冷风就侵袭而来,屋外黑压压的全是浓厚的雾霾,唐夏的心情,就跟此刻天气一样,明朗不了多少,而她这样糟糕的心情面对的却是殷承安,如果是以前,这种情况,她从来没有想过的。
殷承安望着眼前近一周不见的女人,她好像又瘦了,下巴比以往更尖了些,他还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略带婴儿肥,清纯明媚的样子,那双眸子里潜藏的爱慕,追随在他身后整整五年,可是现在,却再也看不见了。
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想不管不顾的将她紧紧抱住,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只要他不松口,唐夏离不了婚,就一直是殷太太,她走不了,他以后可以慢慢补偿她,但是唐诺的事一旦翻案,那么对他,还有整个殷家的影响,将不可估量。
他压下心底的情绪,好久才开口,“最近还好吗?”
唐夏眉头一蹙,冷笑道,“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这些客套了。”
殷承安狼狈的别开眼,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你是不是找到董妡了,时宴所谓的新证据,是不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