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半后。
距离五年之约只剩下半年。
连城北域!
连城分为两个大城区,南部是修仙者出没地带,如果南部的标签是贫穷,那么北部的标签就是富裕。连城的女人都以嫁入南部为耻,男人都以闯进北域为奋斗目标,那是因为商人巨擘、多半聚集在北域,他们是连城少数的享有温饱生活的人,而在中层的商贾之中,最为富有的就是苗家!
苗家府邸。
“就是他?”
“没错,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岁了,他双目失神,身子羸弱,而且连话都不会多讲一句,恐怕是个痴呆儿。”
“你怎么知道?”
“都是听武兵坊的人的,他叫顾城,来武兵坊半年,整天闭门不出,只炼出了几个废剑柄,可就连一把完整的剑都炼不出来,真想不通,为何老爷临死前会把名额分给他这个外人。”
“这是真的吗?他都这么大年纪了才入选阅人山?可是....阅人山的名额那么少,那夕姐岂不是真的落选了?”
.......
.....
...
侍女们在走廊两侧上站着,眼看到一少年正朝这边走,顿时收住了声,气氛相当压抑。
在不远处可看见,一个青年正从走廊中走来,他衣上沾满锈迹,满身汗臭,夹带着铁铜之味,路过两侧时,令的侍女们颇为难受。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厅堂。
“少爷,里面请。”侍女低头道。
青年呆滞地看了几眼旁边的侍女,随着侍女的引导下,坐到了一张大圆桌上。
桌上放满了菜色,很丰盛,就连盛菜的碟子都相当雅致。
青年一坐下,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非但没有用筷子,还直接用手抓起碟子来吃,像个野兽一样,丝毫不顾及礼仪,完全没有在意大圆桌上还有两个人。
那两人年龄尚算明显,其中一少女巧玲珑,双眸明亮,几缕发丝调皮地挂在面前。
苗夕是连城富豪苗家大老爷的独孙女,自然是忍受不住这般无礼,下意识捏折了手中的筷子,怒哼一声后走了出门。
另一名女子长发及腰,神态悠然,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却有股秀雅绝俗之气。
她看了眼跑出门的苗夕,也放下了碗筷,叹了一口气。
她站了起来,行走间弱如柳风,紧接着走了出门。
圆桌上两名少女都走了,而这个青年仿佛没看见一切,如常像个野兽一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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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厅堂外那片荷花湖中,本应有侍女站在两边的,但此刻,似乎侍女们都被打发去了。
苗夕独自一人蹲坐在阶梯上,眼眸看向远处的荷花湖中,一脸气愤。
苗落妆从厅堂中走了出来,幽幽地走到了她身边,叹了一口气道:“夕,只是吃一顿饭而已。”
“你要我怎么对着一个痴呆儿吃饭?”苗夕冷哼了一声,往荷花湖中丢了块石头,“听外面盛传,他是个痴呆儿,我还不敢相信,如今亲眼一看,我还能不信吗?!”
“夕...”苗落妆怜悯道。
“这次阅人山只给了武兵坊两个名额,可笑的是,爷爷竟然给了这个呆子一个名额,他都足有二十岁了!早就错过进阅人山的适合年龄了,而我竟然连一个名额都没有!”
“可是顾城他是你爷爷临死前指定的人...”苗落妆一脸无奈道。
“无论如何,我这口气是咽不下去的了。”苗夕咬牙切齿。
就在此时,湖中倒映着一道鹤形模糊的影子,紧接着,空中传来一阵鹤惊叫声,叫声响彻整座苗府。
“来了!”
苗夕惊喜地站了起来,眼眸看向空中。
苗落妆带着疑惑之色,也跟着抬起头,下一刻她便意识到有只鹤子朝着这边飞来。
那只丹鹤停立在荷花上,收起了翅膀,体态飘逸雅致,鸣叫了一声,鸣声超凡不俗,“你要的情报,我已经送来了”
知信鹤!
“万鹤楼的知信鹤?”苗落妆眼神露出一丝诧异,压低了声音道:“难道你特意调查顾城了?”
万鹤楼,这是一个情报机构,只要是有登记在册的人都会能查到。
苗夕嘘了一声,了头,从知信鹤腿中取下了一卷信。
她打开了信卷,眉头紧皱。
信里一片空白!
“知信鹤,为何这封信是一片空白?”苗夕向着那只丹鹤问道。
“不可能。”
知信鹤应答道。它起初只是认定不可能,但在苗夕将信交给知信鹤一看后,方才确定了苗夕的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万鹤楼出错了?不可能!
知信鹤来回踱步,思忖了一阵,最后才得出了一个答案:“没有登记在册的人只有三种人,一就是流民,二就是被锦武卫刻意隐藏情报的人,三就是修仙者。”
“他不像是会被锦武卫刻意隐藏情报的人,更不可能是修仙者。”苗落妆咬了下嘴唇,反驳道。
“可是若他是流民,怎么可能会成为武兵坊的一员?”知信鹤眼睛微眯,质疑道。
“我也不清楚,当初是义父带他回来的。””苗落妆摇了摇头道。
“若是他是流民,我万鹤楼自然要追查到底,不能让任何一个人钻过空子,但若他是被锦武卫刻意隐藏情报的人....”知信鹤双眼闪过一丝意味深长之意。
苗落妆原先并没有追查顾城的打算,但是此刻内心也有所动摇,心里也挑起了不少疑惑。
“反正他就在这里,我们当面质问不就清楚了吗?”苗夕拍下了一下墙壁,道。
.....
半刻后,他们赶回到了厅堂,却发现厅堂已经空无一人,追问侍女之下,才知道原来顾城已经在这么短时间内吃完了饭菜,还回到了武兵坊。
她们很快便赶往到了武兵坊。
武兵坊很大,总共十个殿堂。
“在接触这个人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他。”知信鹤在行走间道。
苗落妆看了眼苗夕,等待着她的示意。
只见苗夕头,苗落妆就将顾城的信息都告诉了知信鹤。
“他是一个很隐秘的人,我们都对他了解不多。”苗落妆道。
“哦?只要将你们所知的都告诉我即可。”知信鹤道。
苗落妆微微头,“一般的铸炼兵器的人都会选择一些光线充足的殿堂,但唯独顾城选了一个光线最暗,最末端的第十殿堂。”
“第十殿堂?”知信鹤眼睛微眯道。
“第十殿堂本是存放青铜铁矿的地方,因此青铜铁矿便间接归由顾城来管,自从顾城接管了青铜铁矿后,堂员们收到的青铜铁矿明显减少了许多,他们都对顾城有不少怨言,总是埋怨顾城克扣青铜铁矿....”
一旁的苗夕时不时补充一些信息。
只不过知信鹤虽然得到了不少信息,可还是一头雾水,心中对顾城这个人身份更加好奇了。
在谈话间,她们走完了前九个殿堂。此时,四周还都是她们所熟悉的画面,大大的熔炉,磨刀石,堆积如山的青铜铁矿。
在第九殿堂和第十殿堂还有一个院落的间隔。
走到这个间隔,苗落妆停住了脚步,有担忧道:“义父在生时还过,不允许所有人越过进入这个院落的,违者逐出武兵坊....”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况且爷爷已经死了!”苗夕哼了一声,没有一丝犹豫就跨入了这个院落。
苗落妆有些懊悔地摇了摇头,但也只好跟着夕走了。
但是随着进入院落,她们就越觉古怪,自便熟悉武兵坊的她们竟生出一种走错地方的错觉,仿佛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