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昨从小便对她极好,好到几乎算得上是纵容。
而罗玉儿的性子自小便极为跳脱,花非昨又待她极好,所以在花非昨面前,罗玉儿可以说是肆意妄为。
因此花非昨不让罗玉儿看他的模样,罗玉儿便偏要看。
有一次,她趁着花非昨熟睡之时,潜入他的房内。
想要揭开他的红袍,看一看红袍之下的庐山真面目,但就在她伸手触碰到红袍之时花非昨却猛然惊醒。
她到现在还记得,对她素来百依百顺的花非昨在那一晚发了雷霆大怒,指着她的鼻子骂了她整整一个时辰。这让罗玉儿明白了这东西是花非昨的逆鳞,自此之后,她再也不敢妄提此事。
“这样吗?”苏长安皱着眉头颔首,虽然这么说来也有些道理,但他的心中终究还是有些疑惑,就算如此,他绝对罗玉儿与他相处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的面貌,始终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人有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但是此刻,关系到花非昨的生命安全,他自然不可能再去顾忌这些。
因此,他冷着眉头对罗玉儿说道:“此事事关花师叔的性命,还请玉儿师叔不要阻拦。”
罗玉儿闻言,也知苏长安不可能拿此事诓骗于她,她微微犹豫,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退开了身子。
“得罪了,花师叔。”苏长安这般说完,便伸出手,就要将花非昨头上的红袍取下。
一旁的罗玉儿也睁大的双眼,她与花非昨相识多年,说不好奇他长相,自然是不可能,此刻就要看到他的容貌,心底莫名泛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而就在苏长安的手触碰到花非昨的红袍,就要取下之时。
一只手忽的伸了出来。
那是花非昨的手。
本已陷入昏迷的花非昨竟然在这个关头忽然醒了过来。
“花师叔!”
“花师兄!”
几乎同时,苏长安与罗玉儿发出一声又惊又喜的高呼。
花非昨并没有回应他们,他猛地坐起了身子,红袍之下的脑袋微微转动,似乎是在打量二人。
“花师兄你没事吧?”罗玉儿并未察觉到花非昨的异样,她上前一步问道,眉宇之间是浓重得几乎难以散去的担忧。
但是,花非昨依然没有回应她。
他极为艰难又缓慢的站起了身子。
这时,他有些阴柔的声线忽的响起。
“玉儿,你先出去吧。我有事要与长安讲。”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低沉得近乎可怕,就像是他要交代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罗玉儿自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离开,她沉默的站在了一边,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怎么?师兄的话也不听了吗?”花非昨问道,声音之中少见带着一股浓重的怒意。
“我....”罗玉儿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沮丧,最后却还是低着脑袋走出了房门。
“师叔这是...?”苏长安看着离开的罗玉儿的背影,转头看向花非昨,他从二人的这般反应中闻到了一股极不寻常的味道。
而就在他的目光转向花非昨时,花非昨也在这时,伸出手,缓缓的摘下了包裹着他容貌的那一件红袍。
待到苏长安看清那红袍之下的事物,他的瞳孔在那时豁然放大,骇然之色也随之涌上了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