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祝制六等遭无辜杀害后,同盟会内尽管有人出是黎元洪“做成的圈套”,而领导人却不敢为他们伸冤,甚至否认他们之间的关系。蒋翎武就公开表示与被杀三人“志不同,道不合”。“祝等犯罪与否,不得而知”。他们还一味指责孙武为谋取都督职位,出钱唆使李忠义告发,一手制造了这次事件。孙武则上书黎元洪。指责此事件实际为同盟会“主持”,要求“宣布罪状,通告国中”。就这样,利用派别斗争的烟雾,黎元洪掩盖了他地清洗活动。
黎元洪作为一个武人,自然懂得枪杆子地重要性,借此机会,他狠抓军政大权。全面控制各要害部门。他一面扩充心腹军队军队,安插私人,又将革命派军队陆续遣散、缩编,并以前清旧军官唐克明、王安澜和卖身投靠、声称给他“四十把大刀包把文学社员杀绝”的蔡汉卿为师长。对军政府各要害部门,他更是“远贤亲佞”,极力把持。
为掩人耳目,他又假惺惺地通电提出军民分治,并正式宣布于7月5日实行。但正如时论所说。不过虚有其名。因为代理民政长刘心源就是他地亲信,而且各司司长的任免。仍受他的干预。黎元洪原先的秘书饶汉祥升任内务司长,一切重要职务的变动,均出自黎氏之手,根本不意味着放弃对权利的垄断。
在黎元洪打击同盟会势力时,共和党的地位也无形中增强了,因此,尽管黎元洪的手段不那么光明磊落,还是让共和党高层非常兴奋。再者,由于饶汉祥升任内务司长,标志着共和党在湖北地位地上升。就这样,共和党、黎元洪和袁世凯在打击同盟会势力上,形成了非预谋的合谋。北洋系的势力,逐步向南方渗透。
七月的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葛洪义在赫图阿拉已经呆了两个多月,案件的疑点越来越多,但一直形不成有条理地线索。
“总座,据大连方面来的情报汇总,头山满似乎会见了不少人马,但此人做事机密,商议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继续监视,如有异动直接向我报告。”
“根据城里的内线汇报,那个黄姓商人这几天什么活动也没有,天天呆在家里,也没有人前来接头。”
“哦?是嘛?”葛洪义沉思了一下,“回沈阳!”
“回沈阳?为什么?”手下人不解,“我们不是要逮大鱼吗?怎么就回去了?”
“放长线才能钓大鱼,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马呆在这里,大鱼早吓得躲好了,不回沈阳难道还在这里傻呆?”
“那是不是继续监视这个人?”
“监视是要的,但不用这么多人手,如果我没猜错地话,此人应该已发现我们在监视他,所以按兵不动的。咱们就是要给他一个错觉,认为我们放弃了。”
“是,我这就去安排。”刚转身还没走,又有人急匆匆地进来了,“报告总座,吉林急电、沈阳急电!”
“怎么回事?吉林出什么事了?一件件说。”葛洪义大惊。
“周都督会剿马贼、土匪,遭遇一伙号称‘满洲阿菊’的土匪,疑心是日本人,特意派遣内务厅调查,经过内务厅这些天的调查,初步摸清了此人底细,确系日本人无疑,而且据说还与关东军和黑龙会有关,吉林方面感觉事态严重,特地前来报告,请求指示。”
情报显示: “满洲阿菊”原名河村菊子,日本长崎县人,自幼父母双亡,5岁时由姨母包办,与中国山东一个小商人结婚,在北京开了一个小杂货店。由于其夫一心只想着赚钱,对她不太温存体贴,河村菊子非常不满,经常一个人去郊外游玩。
有一次,她在景山游玩时,碰上了几个地痞,他们见她娇小玲珑,模样可爱,便上前调戏,河村菊子吓得大声呼救,恰在此时,黑龙会派往中国的情报员冲桢介也到景山游玩,他见被几个流氓调戏的女子用日语呼救,知道十有**是日本人,就冲上去使出柔道二段的工夫将这群流氓打跑了。
冲桢介仔细一问,果然是日本女子,又美貌温柔,颇有好感,而河村菊子见冲桢介相貌堂堂,一身好功夫,又适时搭救了自己,顿生爱慕之心。于是,两个狗男女一拍即合,勾结起来害死小商人,煞有其事地以夫妻身份同居起来,冲桢介见河村菊子有心计,胆子又大,还是日本人,就将其发展成为了黑龙会会员。
日俄战争爆发后,冲桢介赶赴哈尔滨执行秘密任务,被俄军逮住处死,河村菊子当即赶往哈尔滨,发誓复仇。为获得复仇的支持力量,她通过自己姨父地朋友寻找马贼,后者被逼不过,向她介绍了轰天雷,此人因遭受俄国人屠村,与老毛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几经周折,河村菊子做了压寨夫人,她凭借着黑龙会传授的本事,取得了众土匪的信任,轰天雷在一次土匪火拼中阵亡后,河村菊子便被推举为大揽把,坐上了头把交椅。站稳脚跟后,她又暗中与黑龙会方面恢复了联系,凭借着关东军接济的枪支弹药,势力一天天地大了起来,在方圆几十里也有了些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