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里的装潢和汉尼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跳出斯诺已经完全习惯的北欧极简风,莫里哀这里的美式装潢大气舒适,带着女性特有的细腻。客厅里那张单人沙发,坐上去一定会非常舒服的。
最重要的是,斯诺还在这个房间里闻到极其微弱的,一丝汉尼拔的味道。
汉尼拔近期没有可能来这里,这是很早之前留下的。
香味在一个空间当中的逗留,往往意味着香味的主人在这里停留了足够长的时间。
也就是说,这位莫里哀医生和汉尼拔之间的关系,有待研究。
保安在莫里哀的手下做了很长时间的病人了,他对于这栋别墅的结构比较了解。
这种了解包括但不限于在黑暗中直接走向楼梯——这种行为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算是蓄谋已久了。
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楼上的莫里哀也有了反应。她没有莽撞的冲出房间寻找凶手,而是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并且电话求助。
但这种行为显然比不上保安上楼的速度。
“请不要害怕,医生···是我,你还记得我的吗?我是约翰,你的一个病人···”
这可没有起到什么良好的安抚作用。深更半夜的破门而入,加上语气狂热,如果这种情况下爱,莫里哀开门了,那可就真是童话故事了。
“我想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还没有亲近到可以让你深夜拜访。我当然记得你,约翰,如果你还尊重我的话,现在可以离开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我不会报警的!”
莫里哀的这段说辞并没有安抚到有些不太正常的约翰。斯诺看到保安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木仓。
好戏看到这里差不多也该结束了。斯诺往前走了半步,她伸手拿过了保安手里的木仓。动作轻巧的像是夺走一个小孩的玩具,斯诺和这名保安之间的战斗力差距,不来就是不同量级的。
在保安反应过来之前,斯诺一个手刀,砸晕了他。
“谁在外面?约翰,你带了人进来?!”莫里哀听到之前约翰把木仓上膛的声音,随后
‘嘭——’一声的重物落地也足够让她感到不安。
斯诺可以保证,她绝对没有迁怒莫里哀医生,也不是存心要吓唬她的。
别墅内部的房门并没有外面的那种安保锁。斯诺把手搭在门把上用力一拧,把门把拧下来的同时,门也就顺利的打开了。
灯光下的莫里哀脸色苍白,出乎斯诺意料的是,这位医生的手里也握着一把银色的手木仓。
莫里哀比保安果断的多,她在看到门后有人的时候,按在扳\机上的手指扣下,子\弹直接从木仓膛里射出。
手木仓的后坐力和打到物体的错觉让莫里哀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她想要逃避有人受伤那一幕。
但闭上眼睛之后,想象当中的呼痛或者倒地的声音并没有发生。
莫里哀有些疑惑的睁开眼睛。她看到一个金发碧眼,穿着黑色运动外套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这个陌生女人的手还举在半空中,她苍白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枚变形的铁疙瘩,如果要换个更加亲切的说法,那就是莫里哀刚才打出去的子弹。
“既然您也还没有入睡,那我就可以免去把你叫醒的这个步骤了。”斯诺走到卧室的床边,毫不客气的坐下,对还在发抖的莫里哀说:“深夜拜访,只是想要和你谈谈你的一个···病人。”
莫里哀仔细的打量面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子。
金发碧眼让莫里哀联想到了一个人。
她努力克制自己发抖的手,却还是失声叫出了她的名字:“——斯诺?!”
“死而复生真是让人惊喜,不是吗?”斯诺点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竟然能从他的手下活下来!”莫里哀确定了斯诺的身份,也知道了,只要斯诺想要干掉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以来,莫里哀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深吸了一口气,做在斯诺的边上,轻声询问斯诺说:“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问汉尼拔?”
斯诺没有立刻谈论起这个话题,她好像想到什么,对莫里哀比了个稍等的手势,她快步打开了莫里哀的阳台窗户。
从斯诺进门到现在已经十分钟了,楼下的浇灌设施都已经停了下来。
黑夜里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一个空置的泊位上。斯诺来的时候这辆车还不存在。但现在,已经熄火的车子如同幽灵一样寂静无声。
这种情形像极了某个人的出场。以至于斯诺盯着那辆车看了好久,绿色的眼睛里映照出一整片的黑暗,莫里哀等了一会儿,看到斯诺还没有回到卧室,就走到了阳台上。
她只觉得,黑暗中的斯诺,像极了一头看到猎物的大猫。
“那辆车里···会是···”汉尼拔吗?
莫里哀有些不确定的看着斯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