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搂着我的双手紧了紧,却半晌没有说话。
我见他不说话便越发的觉得委屈伤心起来,我像个发赖的孩子哭的越发大声了起来。
他终是拗不过我,低头长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讨厌她?”
我将头埋在他温暖的胸膛里,低声发赖。
“她要将你抢走了,千儿不要你给她抢走。”
我话说到这里,又冲他撒娇讨依似的将他搂紧了些。
“师父你不要娶她~不给娶她!~”
他搂着我,有些无奈却又略感欣慰的轻声笑了起来。
“我一直都在你这里,别人哪里就能抢了去?”
我继续没羞没臊的往他怀里拱了又拱。
“那也不行~”
我话说到这里,忽然就打了个酒嗝。这酒嗝引得我脑袋越发的沉重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转而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话说了一半想不起来到底要说什么,又为什么要说话。于是索性不管不住直接又在师父的怀里睡着了。
迷瞪间我感觉到师父将搂着我的双手又紧了紧,紧的竟让我有些喘不上气来。可我的身子沉的厉害,困意像浪潮般席卷着我使我懒得再去多说一句话,只得由他去了。
正要睡着的时候,我听见师父喃喃的细语碎落在我的耳畔,因着太困所以终究没有听全。
“我哪里就愿意娶了别人,只是。。。”
有什么东西啪的一声滴落在我的脸颊,我神经一跳本能的抬手抹了抹,有点湿。我又动了动,随后找个姿势依好再睡去。片刻后便又觉得师父将我搂的更紧了。
之后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觉得周身轻松了许多,之后耳旁便传来脚步声以及轻轻的关门声。
想来是师父走了。
我再无顾及,终于放心谁去。
紧接着我又开始做梦了,梦里是一片刀山火海峰火狼烟,周围呼啸的狂风吹拂着山石血谷。
血谷之下有无数吃的肚满肥肠的钩蛇,它们将大半身子埋在血水里,只留尖锐锋利的牙齿等待着猎物投入。
我身着一身绾色的袍伫立在这狂风呼啸的血谷崖尖。周围充盈着的腐朽和血腥的气息腐蚀着我的鼻息。
我在梦里又开始觉得好喝好喝,像是骨子里的血水几近抽干,饥渴的连同骨头都跟着发痒。
我的需求得不到满足,狂暴的四处奔走希望能够寻求解脱。
那饥渴折磨着我,使我得不到片刻的安宁。我终是没有办法,一跃跳进了身前的血谷里。
那些躲在血水守里株待兔的钩蛇洞悉情况,像是疯了似的纷纷向我坠落的方向靠拢而来,想在我落水的一刹那将我吞没。
只是这些钩蛇到底有些怕我,刚刚贴近我却又疯了似的纷纷逃开。
我躺在血水里,任由水浪一波一波的拍打着我。我感到周身微凉潮湿,却依旧觉得饥渴难耐。
就在这时,画面突转。依旧是刚才的刀山血谷,我依旧着一身绾色的裙袍。只是此刻我站立在方才躺着的血谷里,正前方三尺处却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身青衣,皮肤白嫩。只是修为太低,此刻双眸万分惊恐的看着我,吓得狐狸耳朵都露了出来。他那一双白毛耳朵簇茸茸颤巍巍的,瞧着让人心疼。
这人不正是早上与我说话的那个白狐狸崽子吗?
我心生错愕,却发觉此刻自己的右手正牢牢地镶进他的胸膛里。
我能看见他原本白皙饱满的容颜像泄了气似的迅速萎缩黑化下去,未几他便开始全身抽搐起来。
我瞧见自己鄙夷嗤笑,右手随即一抽竟将他的命丹这般生生剥离了出来。
我的右手满是鲜血,可奇怪的是那些血液却又全都一滴不漏的被我的吸干,自我的双手进入到了我的身体里。
那白狐狸崽子周身焦黑,此刻失去了命丹即刻原型毕露成了萎缩的像风干了似的秃露皮狐狸。
而后他的尸骨被我无情的丢入血水里任由钩蛇撕咬。而我,吃了他的命丹这才觉得那蚀骨般的饥渴终于是消散了。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我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醒来时天刚破晓,我坐在琉璃阁的雕花楠木大床上瞧见窗外天色青白微风细雨。
我正欲长舒一口气,却听见不知道是谁“啊!”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室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