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三更的低沉更鼓在夜色中传了过来,此时,正是天地阴阳交转万簌俱寂之时。
“醉道长,你知道绿袍老祖么?”沉默了半宿的高远突然出言问道。醉道人不顾危险想要去慈云寺找高远,让高远对他也多了几分信任和敬重。这人看上有些邋遢散漫,还喜欢故弄玄虚,可持身甚正,品格很好。到了此时,高远也只能选择这个最熟悉的醉道长询问下消息。
静坐养气温神的醉道长长长吐了口浊气后,睁开眼睛正色道:“昨夜那横天的白金刀虹是你么?是。”高远既然已经出手,也就无可掩饰,以后还有许多借重正道高人的地方,所以很爽快的承认了。
醉道人意味复杂的轻叹了口气,想到:“居然真是他,自己师从玄门第一高人长眉大师修道二百余年,居然还不”年轻,中既失落,又有此惊寿,,不知道他兄是何人,居然能调教出这样的高手来,”
想了一会,醉道人又问道:“那前的的绿光是绿袍老祖了?。高远假作迟疑了下,才道:“他自称绿袍老祖。身高四尺,一身绿袍,大头小身,双手巨大佝偻,如同鸟爪
醉道人点点头道:“那就是了,你居然能打败绿袍老祖,老道真是佩服,”醉道人说这话绝非玩笑。若是他面对绿袍老祖,别说对垒交锋,就是想逃也要看绿袍老祖愿不愿意。
高远摇头道:“我见此人凶残,生吃人心肝,按不住心中怒气,顺手偷袭了他一刀,没想到此人果然诡异,肉身虽破,元神却逃遁而去哥远直说自己偷袭,并没有任何惭愧的意思。
“啪醉道人一拍掌道:“杀的好,此人身为南方魔教教主,凶残恶毒到了极致,在百蛮山一带横行数百年,手下也不知道沾了多少无辜人的血。对付这种人,哪还需要讲什么道德规矩醉道人嫉恶如仇,又每天在凡世间游走,知道世间险恶,绝不迂腐,知道和恶人讲规矩只能是自缚手脚。
也只有这般,才能解释高远元神未成之身,却能击败绿袍老祖之事。而且高远坦言相告,让醉道人也多了几分好感。此人到是磊落偷袭就直言相告,绝不文过饰非。“绿袍老祖究竟是何人,还请道长解惑。”高远虽说是请教,态度也是那么淡然脱俗,看样子到很像是醉道人在请教他一般。
醉道人知道高远性子,也不见怪,笑了笑道:“要说绿袍老祖,也是大有来历之人。数百年前,此人不知在哪里学了一身的《百毒真经》,自此称霸苗疆,自创南方魔教,最强盛之际也有数万教众,斯时绿袍老祖大名威震南疆,当地苗人敬若天神。后因残杀太过,被一正道前辈出手诛灭,此人侥幸逃生。潜修两百余年后再度出山,已经是元神高人。而且他不知哪里得到一桩至宝玄阴珠,修炼成了第二元神。自此,神通愈强,更养有数百万的百毒金蚕盅,放飞出来就是漫天金星,任是何等的高人剑仙。被咬中一口也要命丧当场。早年出手降魔的那位正道前辈也不知所踪。此人又盘踞在老窝百蛮山,中原少闻他的恶迹,也就很少有正道高人跑去找他麻烦。此次我师兄齐真人也推算到此人不甘寂寞,必定来慈云寺一显身手,已经请了高人来降伏他。谁料竟被你打败,真是天意难测啊”
醉道人不得不感叹,此次和慈云寺群邪比剑,其中就数绿袍老祖最为棘手可怕。若没有对应法宝制服他的百毒金蚕盅,只怕自己这方的高人要有大半折在此人手中。高远能斩杀此人肉身,他短时间内难以恢复,到为了此次比剑省下许多麻烦。
“第二元神”高远听了醉道人解说,猛然明白绿袍老祖所以能逃生,全是依仗着玄阴珠中的第二元神。若能在事前和醉道人打听明白,也许自己就不会冒然动手。高远虽谈不上后悔,却也不免有些郁闷。
不过,就是事先知道绿袍老祖有第二元神,高远也没有把握能一举把绿袍老祖两个元神都除掉。绿袍老祖看似粗疏乖戾,可一身修为却绝不虚假。哪怕是在出刀之后,高远也没能察觉到绿袍老祖体内有任何的异常。
能够一刀把绿袍老祖肉身和元神击杀,高远已经是竭尽全力。想到出刀时,绿袍老祖爆出那恶毒狂暴的气息,矮小怪异的身体几乎化作了一团绿光,数以百万计的天地气机在绿光中酝酿蓄势,只要一个刹那,那团绿光爆出的力量就足以把整座慈云寺毁灭掉。
以神御刀的高远,批亢捣虚,神乎其神的在刹那间斩断了所有气机联系连结点,切断了绿袍老祖所以的后续变化。那一刻,神魂若存若灭,神魂相系的横行刀也似乎失去了形体。天地间,唯有绿袍老祖化身的那团勾连交错的亿万气机。
那是一团复杂之极的气机变化,高远没有使用神识,几乎是依照着本能御刀而进,妙若天成的刀光下,所有的气机变化迎刃而解。直至一刀斩灭了气机变化的最核心元神。每当想起昨夜那一刀是,高远自己都有一种惊艳之感。
那是一种玄妙难言的感觉。隐隐间,那一刀,已经触及到了神级的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