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想杀死芬陀,却是千难万难。佛门的各种护身神通无数,芬陀又是很快要成就正果的人,高远没有任何把握能彻底杀死芬陀,除非是使用血神子,可只要跑了芬陀一丝元神,立即就是天下正道群起而攻之的下场。
高远和芬陀并没有不可化解的矛盾,也远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为了意气之争,冒着所有底牌暴露的危险,对一个绝顶高手痛下杀手,智者不取。高远早在邀战芬陀时,想的就只是试试芬陀的厉害没有存心一定耍击杀芬陀。
交手之后,高远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芬陀这种程度的强者,或许能赢。要杀她却绝不容易。芬陀和高远都知道此点,所以在对了一掌后,都没有再出手的意思。
至于杨谨和凌云凤,不过是跳粱小丑,不足为道。高远这时最重要的完成任务,而不是急着去踩某些看不惯的家伙。
高远的记忆力极为出色,虽然只走过一遍,回去时却丝毫没有走差。一路青山绿水,当高远重新以元婴的眼光来来观看世界时,又了一番别样的感受。
连绵的山脉,串流的河川。这些原本看上去宏伟雄奇的天地造物,高远这时却是举手可毁,天地似乎一下子变得脆弱渺小起来。山还是山,水还是水,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高远以一种悠游的姿态,细细体会元婴和天地间各种气机的联系。一路东去。直飞了四咋小时。人才到了峨眉那处幽谷。远在百里外。高远就感觉到了此谷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
这种变化不只是地形上的。更是气机上的。那浓郁的灵气,还有复杂山谷内部复杂交错的气机。让此时的高远都感到了惊讶。灵气暂且不去说它,再如何浓郁,不过是更利于修道而已。可那复杂交错的气机。看似光明正大,内里有明晦幻灭不定,每时每刻都在生着奇妙的变化。
高远越是观察,心中越是震惊。猜的没错的话,那应该是一种阵法。一种能够以天地亿万气机重演一方世界,生死、幻灭只在一念之间。谁若能局中主持此阵。就成了那方世界的神。虽然功力无法提升多少,可但是一念幻灭,就已经稳居不败之地。
也就是说,只耍在阵法中。那人甚至可以操纵时空。这是一种对法则的至极演绎。高远有种直觉,自己若能彻悟此阵奥妙。那时就真的称得上无敌两个字了。这种阵法涉及到了方方面面。奇门遁甲、先天神数、太极八卦阵图等等,最重要的,还是要看个人的天赋。高远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杀一个阵法高人。不过吸收别人的记忆经验,终究是死板的复制,对于这些需要理解并创造的高深道理,可不是用血神子就能吸收的来。
没有可实施性的想法,转眼就被高远扔在了脑后。由于阵法的阻碍。高远的神识还无法洞察山谷内究竟有什么变化。空明的灵觉告诉高远,里面有对高远很重要的东西或人。
山谷之上,淡白色的灵云如盖。把整座山谷遮挡的没有任何空隙。
灵云下,山谷的巨大瀑布还在,可原本众人居住的石洞似乎被什么人把上面的山峰全部削去,住人的石洞现在变成了一片巨大的石台。青色的石台,没有任何拼接的缝隙,方圆数百丈的高台浑然一体有如是天然生成一般。
在石台西方,有一个向下的通道。洁白如玉的通道,投射出有如天光般的光芒,看上去明亮而宽敞。
此时石台上正有一只穿着黑色衣衫的白毛大马猴在舞剑,迎着一层暮色,那马猴手中一黄一青两道剑光长逾十余丈。剑光辉耀间,也是法度森严,气象高深,虽然在它手中用来还是如此的粗糙,却也可见其精妙。由此可知。大马猴是有身份来历的。绝不是那种野生出来的怪物。
大马猴旁边,还有一只丈许高的黑翎巨雕傲然而立。那大雕黑羽如钢,金睛网爪,顾盼之间,雄姿勃。正是白眉的那只坐骑。
看样子,那大马猴正在给巨雕演示剑法,而巨雕却颇有不屑的样子。只是两咋,禽兽待在一起,那副做派神态,却和人一般无二。
就在这时,高远神识募然一动。一旦无形无色的剑光悄然的潜入了山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