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去招惹青凰，但他对她的欣赏，季蔺言自己都不确定，以青凰在《圣武》出类拔萃的表现，什么时候才会逐渐淡去。又或者，他会一直被道德和婚姻所约束，将这个女人永远的藏在心里。

苏芩一句“花心”的指责，尖锐得让季蔺言无地自容。

“师兄自己也无法辩解了是吗？”

苏芩聪明的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她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在他面前提“青凰”。她只需要抓住这个或许是她唯一能在季蔺言身上找到的破绽，对他展开穷追猛打。

“既然师兄承认，对这份感情想要去压抑，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其实师兄心里，或者最开始，我并不是师兄最渴望的人选？”

苏芩一刻不停的说到这里，季蔺言开始有些心慌。

他倾身握住她的手，着急的，试图向她解释。

然而她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她只是摇了摇头，慎重其事的把手抽回去，看着他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

“师兄，你的心意，请原谅我无法接受。这种情况下我给师兄的建议是，拉锯的情况既然不复存在了，师兄接下来还是一心一意投入你真正想要争取的那段感情中去。毕竟三心二意的表白，一次就够了。”

苏芩向后挪开沙发，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的男士皮鞋，鞋头正对她，一只脚正插进她两只高跟鞋中间。

这样近，看似亲密的画面，就他们的那支舞一样，表明欢呼雷动，实际貌合神离。

苏芩连大衣都没有披，毫不留恋的走人。

推门出去，在秦简惊讶又复杂的目光中，大步走下楼梯。

秦简大感不妙，原地徘徊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担忧的探头往门里瞧。

这一看才发现，临窗的座位，两张沙发对面摆放着。

阁下背对他，背影孤独又僵硬。而阁下面前的沙发，因为苏芩小姐的离去，此刻空空如也。

秦简注意到，阁下的手，紧紧握拳，放在膝上。似乎是在极力控制内心的起伏跌宕。

突然，背座的男人失控的抄起茶几上的烛台底座，暴怒的向身旁落地窗砸去！

秦简应声闭眼。再睁开，果然见到阁下神情无比暴躁的，一把抓起大衣，大踏步向他走来。

身后的玻璃窗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窟窿。

“回老宅！立刻、马上！”

她的话句句戳心！

三心二意！三心二意！

去TM的三心二意！

还一次就够了！

她嫌他的情意，恶心到她了吗？

——“到底有几分真心？”

她怀疑他的诚意！他把心捧给她，她居然怀疑他不是真心？！

季蔺言心揪痛成一团，拿大衣的手，指节握得又青又白。

舞会上那一吻带来的悸动已然散去，他脑子里全是她推开他的手，窗户里倒映出的她头也不回，急匆匆离开的背影……

——“投入真正想要争取的感情之中。”

一想到这句话，季蔺言就无比闷痛。心就像被谁割了道深深的口子。

这是苏芩第几次当着他的面，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冷漠的将他往外推？

季蔺言下楼，完全没有心情理会任何人的寒暄，快速步出会场，钻进车厢，当夜就离开了天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