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后,你们夫妻二人一起移民。帝国或新盟,地方随你挑。一切手续,秦简会办妥。”
啪嗒,汤茴的手提包从指间滑落。昂贵的手提包上,漂亮的羽毛装饰,遗憾的沾满了刚下过雨,街边黄褐色的泥浆。珠光蒙尘。
泪水划落脸庞,汤茴麻木的盯着那张她看了足足七年的脸,英俊的脸。
原来他也跟其他男人一样,凉薄起来,翻脸无情。
2亿信用点,就要买她的婚姻,他的心,到底有多硬。
“要是我都不愿意呢?”她弯腰,视线跟他保持同一水平线,站在车外,破釜沉舟般沙哑的问道。
“都不愿意的话,”这次,车里的男人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季蔺言回头,目色淡淡的看着这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女人。
在他碰过的女人当中,她算最懂事,也最不多事的一个。
可是今天,她触碰了他的逆鳞。
汤茴只觉下巴突然一痛——
他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就这么将她拖近。汤茴害怕得频频往后挣扎,手撑在车门边,眼泪断线般的往下掉。
男人幽森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冰冷的看进她眼底。
“这个问题问得好。一般忤逆我的人,我会建议他,去问上帝。”
天渐渐飘起小雪。
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车尾气流溅起的污水,淋在女人瘫坐在地曳地的大衣上。
车驶出一截,右边的车窗降下来,从里面抛出一只男士的手套。
汤茴就这么怔怔的望着他碰过她的手套,被他弃如敝履,终于忍不住,就这么伏在街边,痛哭失声。
她错了,她不该去跟踪他,她不该生出攀比心,她不想嫁人,她想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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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吗?”
苏芩白眼。又来。
这个男人晚上都不睡觉的吗?好吧,虽然她也正贪看侦探小说,没有休息。
“你以前一定在军中经常站岗放哨。还有,你想要的好处,白天已经透支过了。”
她不会知道,他这会儿站在她门外,身上还披着出门时的那件大衣。
他面对她的房门站着,眼神很温和,似乎能透过门板,看见她缩在被窝里,抱着书,不耐烦应付他的样子。
她的形象在他脑中如此鲜活,不同于任何别的女人,除了化妆化得千篇一律的脸,季蔺言没有任何印象。
“如果我说,我今晚做了一件可能招惹你生气的事,日后假如你得知,至少给我解释的机会。”
“这么严肃?”
房里,苏芩放下书,偏头望向门口。
他干了什么事,需要半夜三更过来给她打预防针?
“你又把别墅的密码锁改了?”
“我有这么蠢?”
“那是你去找杜川麻烦了?”
“有你这句话,我才应该考虑。”
“那你干什么去了?”
好了,通讯那段的男人装聋作哑,不吭声了。
半晌,新消息到了: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睡吧。还有,今晚,特别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