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紫英看着云柳二人叹了口气,刚想离去,忽听见背后一个得意的声音笑道:“哈哈~我看有的人就是不坦率,明明担心自己的师侄,却只会在一边偷偷地看。”
慕容紫英没有回头,光凭这说话的声音和语调他也知道身后是谁,轻轻地掸了掸身上的浮尘。
韩菱纱见他不说话,有些泄气地道:“喂,明明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干嘛不把话讲出来?憋在心里很好受吗?”
慕容紫英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道:“不坦率的人是你吧?”
韩菱纱心里一动,问道:“什么意思?”等了半天,只见,慕容紫英沉默依旧,韩菱纱大感不爽,道:“哎哎哎,怎么搞的,讲话又只讲一半,小紫英你不但是个冰块脸,还是个闷葫芦,总这么严肃干嘛?”
慕容紫英坦然自若,说道:“谨言慎行又何错之有?难道人人都要与你性情相投才好?”
韩菱纱摇头道:“我可没这么说,要是你自己觉得开心,别人才没话好讲。不过,我见你每天守着规矩,眉头却又常常皱起来,可就不明白了。你问问你自己嘛,到底过得快不快活。”
慕容紫英微微闭了闭双目,轻吐一口气,悠然道:“你这话很奇怪,人生数十载,岂能事事都随人所愿?”
韩菱纱笑道:“就因为人生苦短,不过得开心点,难道等到死之前才后悔?”
慕容紫英默然不语,他不愿想这些事情。菱纱却被自己挑起的话题所吸引,顿了顿继续说道:“就说天河吧,有时候我觉得他很胡闹,可又不知不觉羡慕他,说不定就该像他那样,才不算白过了一辈子……”
慕容紫英轻哼一声,说道:“岂有这种道理?他那样不过是目无礼法、肆意妄为罢了。”转眼望着远处月光笼罩下的浩浩山河,朗声道:“我修仙问道,为世间斩妖除魔,没有一样不是自己想要的,怎会虚耗一世?又何悔之有?”
韩菱纱叹了口气,摇头道:“算了算了,和你真的说不通呐,你觉得好就好。唉~”
云天河回到房中,只见桌面上一道寒光雪亮刺眼,定睛一看,只见望舒剑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剑下压着一张字条:“云天河,宝剑难得,待剑须如待人,再有玷辱,绝不轻饶!慕容紫英亲笔。”一笔一划写得锋芒毕露,看来紫英这次气得不轻。
云天河不由苦笑,小心翼翼地收起望舒剑,上床欲睡,头脑里梦璃的温柔话语却此起彼伏,挥之不去。“……和云公子在一起,我觉得很安心……”“……你和其他很多人都不同,总是那么磊落坦荡……”“……只要云公子不嫌弃我,我们可以一起……一起去很多地方玩……”只觉又是面热如火,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今天、今天这是怎么了,看着梦璃,就会觉得头晕晕的,话也说得乱七八糟……是不是病了?可是有菱纱在的时候又不会这样……”云天河懵懵懂懂地想着,心里对刚才落荒而逃的表现有点后悔,可要他出去找梦璃,却又万万不敢。
但总这么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云天河翻来覆去,心里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悄悄下床开了房门,向禁地方向走去。没走多远,肩头忽被人从后拍了一下,吓了一跳:“谁?”
韩菱纱笑嘻嘻地转到他面前,问道:“天河,你是想去那个禁地,想去看玄霄,对不对?”云天河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韩菱纱微笑道:“你都用不着回答,答案都写在脸上了!虽说你这野人平时就一副没烦恼的样子,可是只要一说到去看那个人,你的眉毛眼睛,说不出哪里,总是显得特别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