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果，你将来打算做些什么？”两人饭后在林间漫步，仍然是聊着各种话题。

“努力做个平凡人。”牟果犹豫了一下才做出回答，远不像之前那样干脆。

“努力做个平凡人？平凡人有什么难做的？还需要努力？你辛辛苦苦考上大学，难道就为了做一个平凡人？那样岂不是太浪费人才了！”黄滢惊讶无比，没有想到牟果会有这样的想法，这可是与绝大多数人不同的。

追求黄滢的人很多，绝大多数都是学历很高的青年，医院里的医生，其他如公司的白领、老板，还有不少有钱的暴发户。除了那些暴发户，其他人无不是把自己的学历事先挑明，一副高高在上，受过良好教育，超人一等的样子。

“我说过考大学不是为了谋求什么好工作，更不是为了那张毕业证，而是充实自己，让自己获得更多的知识，体味更多的人生。然后做一个合格的人。”牟果意味深长地说到。这个问题两人之前讨论过，就在牟果住院的时候，看来黄滢并没有将他的话当真，以为是在开玩笑。

黄滢突然紧走两步来到了牟果的面前，停在他的前面，目不转睛地看着牟果。

“看什么？千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否则我会以为你爱上我啦！”牟果被黄滢的举动吓了一跳，很快恢复清醒，开始调侃黄滢。

“你到底是谁？你绝不像是还在上大学的学生，你这种对待人生的看法和态度，只有经历过很多事情，社会阅历极其丰富的人才能拥有。你不是牟果，至少不是你的资料里说的那个牟果。”黄滢继续盯着牟果，她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今天两人聊得很开心，才敢于提出来。

“不错，我的确不是牟果，不是那个追求一个女孩子两三年的牟果。”牟果冷静地回答，这一次讲的可不是假话，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承认自己不是牟果。

“那你是谁？怎么会有这样的变化？”黄滢倒是没料到牟果没有任何的分辩，直接承认，倒让她感觉不大适应，惊愕地愣在那里。

“从前的那个牟果已经死了，现在的我经历的事情远不是你能想象的，说出来会吓坏你的，而且我现在也不想回到过去，只想生活在现在的氛围当中。”牟果讲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实话，可是这种实话在黄滢看来去有些模棱两可，自然而然地将思绪引到了其他方向。

黄滢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没有相信和理解牟果话中的意思，还是以为失恋对牟果的打击太大，要重新做人呢！

“你的理想是什么？”牟果开始问黄滢，两人不能总是则样保持沉默。

“我啊？简单。小时候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玩遍游乐场里所有好玩的。那时候家里穷，哪里有钱上公园去玩，每次进城看着人家的孩子在爸爸妈妈的陪同下玩得好开心，我就羡慕得不得了。”黄滢说到这里声音越来越小。她的家并不在这座城市，而是在较远的乡村，不要说不能玩好玩的，就是上学也是黄滢放弃了考大学的机会，主动考了一家卫校，她家里实在付不起两个大学生的费用，只能将这个机会留给弟弟。

一个人住在城里，黄滢没有安全感，本能地保护自己，拒绝任何人的追求，生活的极为单调，每天就是医院到家，家到医院。而且这个家还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出租屋。

“游乐场？”牟果眼睛一亮，拉起黄滢就跑，也不管黄滢同不同意，更不回答黄滢的问话。

一阵奔跑过后，牟果终于停了下来。黄滢高耸的胸脯上下起伏着，让低头喘息的牟果眼神又一次变得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