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说我不太听的呢。”
应娘有点不高兴了,咬着嘴唇说:“瞧瞧,当官的毕竟和老百姓口味不一样吧。人家都爱听好的,老爷反其道而行,分明是好的吃腻了,想要吃点新鲜的,赶明儿把我吃腻了,不知道又去找谁?”
“我的小宝贝,老爷一辈子也吃不腻,快说快说。”
应娘说道:“不好的人就是说陈凡那个人虽然好色,虽然是个恶霸,又叫做陈恶魔。可是他胆小怕事,又是个文弱的书生,你说他把花无影给杀了,谁信呀?典型就是个抓不住鸡的书生,还杀人,还杀女飞贼?”
“那叫手无缚鸡之力——”航启程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娘的,我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就他那德行,如何能杀的了会飞檐走壁的花无影。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又能保证陈凡不是深藏不露?”
“人家外面的人还说了,若是深藏不露,也应该有证据才是,不然刑部看了您的案卷,肯定会产生怀疑。敢问老爷,可曾试探过他的武功?”
“这个,这个倒是没有——”航启程站起来哎呦一声。
应娘扯掉他一缕头发,吓得赶忙跪在地上,不迭的说:“老爷恕罪,老爷恕罪,妾身一时失手。”
航启程心不在焉的说:“起来起来,你快起来,我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倒是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这事儿有点不对了。”
应娘站起来展颜一笑,“不过老爷也无需多虑,左不过就是一些闲杂人等乱嚼舌根,妾身以为就算是当年的皇上还有人说三道四呢,何况是您。听蛤蟆叫唤还不种庄稼啦?就让他们说去吧。”
“也不是这样的——”航启程说道:“要是在平时自然也没什么,可是有吴有才搅合在里面就不好办了,若是他上奏折弹劾我呢?”
“喝,为了一个捕快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他有病啊?”
“这年头有病的人还真不少,我也不是大夫,不能给他确诊。”航启程冷笑道:“你去把酒席摆在床上。”
应娘将一把描金漆桌摆在挂着朱红帐幔的拔步大床上,放了两张春凳,摆了八个碟子,一壶陈年的竹叶青,二人对坐,笑着说了一些闲话。吃了几十倍美酒,就觉得身上热乎乎的,本来天气就热,为了装孙子,硬要捂的密不透风。应娘心里其实埋怨的很。
应娘不敢说,只敢赔笑。她除去外褂,仅穿着浅白抹胸,下面贴身的白绫罗小衣,一张年轻锃亮的俏脸红扑扑的,飞扬着清纯的气息。干脆坐在他的身边,提起酒壶缱绻的喝着一个个交杯酒。
几杯酒下肚两人都是春意盎然,兴致勃发。知府大人也不拘禁刻板了,把单衣敞了怀,把她搂在自己的腿上,双手肆意妄为,说:“小扫货,你这般下死力气灌我,待会儿把老爷惹毛了,弄哭你,可不要怪我。”
“老爷不醉也能弄哭我。”应娘甜笑,阿谀着。
航启程高兴,喝了一口她送到嘴边的酒,又吻了她的红唇,“哪天我若是一脚踩空了,没了这个官位,别的我都不在乎,没了你这个小心肝我可就生不如死了。”
应娘笑的更甜,更妩媚:“妾身这辈子跟定了老爷,打死也不走。老爷不当官了,随便当什么我也跟着。可是我想老爷官声这么好,怕是没有这么一天吧。”
“也不一定啊。”航启程拍打她平坦的小腹,叹息说:“宦海沉浮,谁都是今日不知明日的事儿。就拿这个陈凡的案子来说吧,我也开始觉得有问题了。”
应娘笑的更媚更妖更荡:“老爷若是觉得错了,只需改过来就好了。反正现在案卷还没有送走,重申就是了。总之乌纱最重要。”
“你——”航启程一愣。
应娘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两只白色一样的手臂勾着吊在他脖子上:“老爷,人家醉了,人家醉了,想你啦,想你啦。”
航启程暗想,她是无心之语,是醉话,可也是为我提了醒。我这官位得来不易,可不能折在一桩人命官司上啊。
应娘又是抿嘴一笑,媚眼如丝的从他怀里站起,自己脱了罗衣,绫罗小衣,重重的亲他。航启程的思绪断了,直接的使劲儿的拉开她的抹胸带子……
这一夜的珠圆玉润,如胶似漆,不但没有让航启程彻底的糊涂,反而让他聪明了不少。他开始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貌似被什么人给装进了袋子里,他觉得这人是黑鹤云,可好像又不是,所以他决定去见见陈凡。
“起来,伺候老爷梳头。”航启程在应娘身上使劲儿拍了一下。应娘哎呦一声,捂着臀跳起来骂道:“辣块妈妈的,打的不是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