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怎么可能保得住我,还有我可怜的孩子。”梅千千被裴大先生的独门手法点了穴道,暂时根本动弹不了,但她哭还是能够哭出来的,所以她就嘤嘤的哭泣。陈凡说了半天,她也听不进去。
“装可怜博同情是不是,我怀疑你根本就是装的,你就是东厂的铁杆走狗。”陈凡气呼呼的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我表姐她真的很可怜,这一点我可以作证,我表姐她真的很惨的,我知道她是被迫的。”坐在一旁恢复元气的程玉锁忽然悲声说:“她的男人死得早,孩子也太小,如果她不顺从坏人会没命的,我知道她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她是刚刚知道梅千千加入了东厂,心里也很震惊,也同时明白了,为什么梅千千有这么多的钱财,来帮她扩展生意了。
“我知道,因为东厂害怕吉祥赌坊会暴露,所以才另外开辟了这个绸缎庄,用来洗钱,对不对?”陈凡叹道:“不要再瞒着我了,其实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我知道的要多得多,所以你最好还是跟我合作。”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程玉锁说:“我今天对你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观,没想到你还有点义气,你表姐刚才都要杀你,你还为她说话?”
“她也是被逼无奈,我能够理解她的。”程玉锁哭道。
陈凡沉吟了一下说:“其实啊,你们都想多了,其实这件案子最后到底办到什么份上,我的心里也没谱,案子最后就算是查清楚了,到底要怎么办,也还不好说,所以,你暂时还是安全的。也许永远都是安全的。”他指了指梅千千。
陈凡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他觉得,他可能根本不敢碰东厂和福王这条线,最后这件事情应该让靖边侯来顶缸,当然河道衙门他是肯定要办的,因为他最终的目的是要破获威远镖局和小侯爷的案子。
从梅千千哪里出来之后,陈凡打发陈小妹回家,然后对裴大先生说:“我打算今天晚上去探一下侯府。”
“你打算去探一下侯府?”裴大先生笑道:“你的胆子可真够大的,我是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侯府之中戒备森严,而且高手如云,连我进去一次都挨踹了,更别说带着你一起进去了。”
“那你不是全须全影的出来了吗?”陈凡说道。裴大先生说道:“出来肯定是能够出来,而且我都可以保证能带着你一起全须全影的出来,可是有一样,我就怕打草惊蛇,万一被人发现了,你明天可就完了,案子也完了。”
“这也是,你要是被人发现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可是我不行,如果徐青君去告我一桩,那我可就进去了。”
“可是你还是要去对吗?”
“没错,我还是要去。”陈凡一笑:“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所以侯府我是必须要去的,因为我要证实一件事情,如果这件事情得到了正式,那么这件案子基本上也就算是破了的。”
“你不去抓夺命更夫,管闲事做什么?”
“夺命更夫,呵呵,夺命更夫,我也抓。”陈凡冷笑着说道。
“好吧,那我就跟你走一趟吧。不过我觉得这样还真是不行,咱们必须有所计划才行,你有什么主意嘛。”他知道,陈凡不是个没有计划的人,既然他一意孤行的想要做这件事情,必定是留了后手的。
“我想去找一下安顺明和七手飞凤,请他们帮帮忙。”
“哦!”裴大先生有些不解。陈凡笑道:“总之这些事情你都不用管,你先回家去准备准备,我回去之后,咱们就展开行动。”
陈凡和裴大先生分开之后,直接就去了威远镖局。
威远镖局二门内大厅,接待陈凡的是安顺明和安顺英兄妹俩,自从他们把陈凡迎接到冷冷清清的大厅里,三个人已经有半柱香的时间没有说过话了。陈凡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看得出来,自从丢了镖,死了老局主,威远镖局这杆曾经威震长江南北的大旗就再也竖不起来了,目前的境况非常凄凉。
安顺明一杯一杯的饮酒,喝的脸都红了,忽然一拳砸在桌子上:“陈捕头!你们衙门到底在干些什么,难道这么大的案子就真的破不了嘛,你可知道我们的日子有多么难过,扬州的盐商们天天上门来逼债,镖局里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根本接不到任何的生意,你让我拿什么赔给他们。”
“少局主,稍安勿躁。要我看你现在就别想着还债的事儿了,你们镖局接一个几百万两的镖,挣下的钱也就是五六千两,剩下的小镖那就更不要说了,按照你的这个速度去赚钱,一辈子也还不清这笔债,所以还是另外想办法吧。”
安顺英给陈凡添茶,用袖子抹着眼泪说:“就算把我们兄妹连同这座宅子全都卖了,也不过就是九牛一毛啊。镖局的规矩,丢失了镖银必须要赔偿,就算是告到衙门里,我们也没有翻身之日,这可让人怎么活呀。”
陈凡沉吟了一下,拉着脸站起来,背着手说:“我一直都在想法子破案,你们知道不知道?”安顺明冷笑道:“我看你们衙门的人,每天忙着破小侯爷的案子还来不及,哪里有人关心我们的死活,你就别拿好话糊弄人了。”
“那我就不拿好话糊弄你,我请你帮个忙怎么样,当然你大可以拒绝,甚至还可以骂我,我也可以走人,随你的便。”
“请我帮忙?”安顺明和安顺英对视了一下。
“不错,这个忙非要你帮不可,除了你之外,没有人可以帮的上忙。”
“到底是什么事?”安顺英问道。
陈凡说道:“我想要请令兄,今天晚上擦黑之前,无论如何要去靖边侯的府上走一遭,呆的时间越长越好,你答应吗?”安顺明更加疑惑了,连忙转过头来看着妹妹,后者赶忙的摇头,都不知道陈凡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