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么你——”
“我杀了她,我给她下了毒,我不愿意给她下毒,我想把她一刀一刀的凌迟,然后把她吃进肚子里,哈哈。”
“陈凡,这是怎么回事儿?”卢仲远站起来了。
“大人稍安勿躁。”
郭县令擦了擦汗,好半天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本打算重击惊堂木,但一想,这办法对一个八十岁的瞎老太婆有鸟用,所以最后还是轻轻地敲了一下:“乔氏,本官很同情你的遭遇,听说以前你也是个知书达理的妇人,含辛茹苦把儿子养大,好容易得了功名,最后却落了个白发人送黑发人,难怪你愤世嫉俗。可我听说,你儿子死后,你做人也并无劣迹,也是严守妇道,唯独怎么对王婆如此狠辣,竟然行此杀伐之事,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而且还恨得如此入骨,难不成你儿子是她害死的?”卢仲远疑惑的说。
“我儿子是病死的。”
“那就奇怪了。”郭县令摊开了双手,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你把她恨成这样,到时给我们一个理由啊?”
“我就知道,你们找上我是看出了破绽了,不过我说出来你们也不会相信的,我老婆子还是不说了,这种事情,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乔老婆子越发激动了。
“我信。”陈凡忽然站出来叹了口气:“乔大娘,我知道你为什么杀她,我一早就知道你为什么杀她。”
“我不信,谁也说不出我心里的苦。”
“那么,大娘能不能让我说出来试试?”
“你说。”
“你说吧。”这时候郭县令和卢仲远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陈凡一拱手,摇了摇头:“幸亏呀,王婆那人我从小就认识。我知道她有几个毛病,第一就是自作多情,第二就是嘴碎虚荣喜欢显摆自己,第三有点自卑喜欢别人抬举她夸奖她,因为她会经常做出一些可笑的事情来,并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人,以为自己众所瞩目。我猜乔大娘根本没有邀请王婆去照顾她的意思,一切都是她做给别人看的,因为乔大娘是个很好强并洁身自好的人,不会随便接受别人的施舍。可是因为王婆子不知道自己的毛病,所以就强行介入了乔大娘的生活,大娘赶她不好意思,不赶却又不安。日子也就这样过来了。”
“但这只是开始,时间长了,王婆子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她变的霸道,经常在乔大娘的面前唠叨,让她记得自己的好处,她是她的大恩人云云。我猜,乔大娘为了扯平欠她的人情,肯定给了她不少东西,但好像王婆这样的人,事后一定会否认这些,她不是贪图东西,而是害怕乔大娘不欠她的,那样她的虚荣心就会受到严重的打击,失去活下去的意义。我能说,是因为我遇到过这样的人。”
“所以乔大娘感觉自己无论如何也还不清了,就让她走——可是这时候,就会遭遇到她的威胁,威胁她忘恩负义,威胁把她的忘恩负义传遍四邻街坊——乔大娘,我说的可有一点对的地方?”
“哇,呜呜呜!”那乔老婆子顿时失声哭了出来:“她,她天天跟我说:你以为我愿意帮助你吗?你不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我这样的好人吗?像你这样的人,别人躲着都来不及,只有我肯帮助你,你还以为我闲着没事儿做,我是个善人,是个大好人,才来帮你,你们家祖宗八代都欠我,你永远都欠我的。”
“我说你快走,以后别来了。”
“受了我这么大的恩惠,就想卸磨杀驴呀,行,我可以不来,但我要把事情传扬出去——可是第二天她还来,说原谅我了,不跟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依然照顾我,说她是大好人,让我继续永远也还不清,她还把自己感动的落泪了,我的天啊,这个天杀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那么你没有跟她翻脸,没有跟解放门说吗?”
“她说她德高望重,在街坊里面口碑很好,我说出去也没人信,所有人都站在她这一边,所以让我不要老糊涂,她还气的抓自己的头发,说她养了一条白眼狼,我的天啊,我真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她说,世上之后她对我是真的好,我父母和儿子都比不上她,卧槽他妈的,这个王八蛋啊。结果我和街坊们说了,人家果然站在她的一边。”
“该杀,该杀。”老郭赶忙堵住自己的嘴巴:“我是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
“我相信。”陈凡叹道:“世上本就有这么一种不要脸的东西。”
卢仲远叹道:“原来一个人,长期被外界认为是自己恩人的人,暗地里行这种心理欺压的事情,恨意是会如此强大,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将心比心,的确是有些受不了啊。不过,不过你是怎么杀人的呢?”
“我想问问,这位小哥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心理学。”陈凡忽然冷笑了一下。有人利用了乔老太婆的这种心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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