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李家世代公卿,名满天下,若是攀上了这样的高枝,别的不说,某些人再想害自己可就得掂量掂量了。虽然李煦目前还没有想好如何攀上李家这根高枝,但既然已经接上了头,就不怕没有下文。
要说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他要来,你真是挡也挡不住,哇哈哈。
心态一宽,平山子“杨赞”的世家子弟的雍容风范尽显无疑。
李德裕眼睛又是一亮,人突然就凝在了那里。
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变衣装易,改气质难,虽然还搞不清眼前这个杨赞的底细,但光看这份气度,李德裕就觉得挺顺眼。
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贵族气,可不是那些粗鄙的暴发户能模仿的来的。
出于对贵族出身的认同,从外藩回京准备大干一场的未来李党领袖已经开始在心里认真思考要不要把眼前这位自己的崇拜者纳入门下了。
yu裁量天下,光靠自己一个人可不行,事是人做的,没人帮衬,纵然才能盖世又能成就什么?可是若把人选错了,哼,损友还不如无友。
李德裕紧张地继续思考中……
李煦心里不免有些打鼓,他是瞧出我是个水货了吗?
一个乞丐、跑堂、壮丁、奴隶、伐木工,剪毛工、厨师、牧羊人、奴隶、乐师真能装出世家公子的风度?本来李煦是信心满满的,即使在李湛面前他也从未考虑过身份的问题。
本来嘛,在刘默彤的严苛督促下,自己对有关世家子弟的生活习xing、举止行为都细加琢磨过、认真模仿过,有崔玉栋这个活标本摆在面前时时刻刻供研究,有石雄这位负责专门找茬的“良师益友”的时刻提点,自己还能露什么大的破绽?再说前世那会儿,自己的家庭在当地也算是上等人家,多少还是有点纨绔子的底子。
但,面前这位毕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李德裕,名人之所以成名,自有他高人一等之处。宰执天下的一代名相,看人眼光将是何等的厉害,难道让他瞧出什么了?
李煦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有剧烈猛跳的征兆。
“镇定,镇定,事情没那么严重。”李煦运用起前世培训课上学来的情绪控制法,开始给自己催眠:他是宰相,裁量天下是他的专长;他不是查户口的,查暂住证抓穿越者不是他的职权范围……。
“啊,没什么,无敌兄要是没有吩咐,愚兄得告辞了。”
李德裕这话说的有些生硬,李煦心头一阵茫然。
“啊……文饶兄请便。”
李煦长揖到底,心里忽感失落。
不想,已经走出几步的李德裕忽然回过头来,捻须说道:“哦,对了,本月二十三曲江绿阁有个诗会,无敌兄莫忘了过来小酌两杯啊。”
这两句话说的随意而亲切,已经是老朋友之间的随意交谈了,这无形之间就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李煦听得心头狂喜,忙拜道:“一定,一定,届时一定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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