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谭照明果然安静了许多,然后拿起桌上的一份红帖子,边看边摇头道:“下完战书又下婚书,你说这萧城主到底闹哪般呢?”这张红帖子,却是萧霸先派人连夜送来的婚书,书中有意将其膝下独女许配给高阳,两家结秦晋之好。
花江龙摇了摇头道:“萧霸先此人,一向胆大妄为,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过不管他是什么打算,高阳这个女婿,老夫是绝对不会让给他的!”
谭照明顿时苦恼起来,道:“那如果我们拒绝了萧城主的婚书,你说他会是什么反应?”
花江龙断然道:“那老匹夫一怒之下,定然会将高卓府连根拔起!”
谭照明道:“那我们家主,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花江龙道:“萧霸先与我对决,受伤不轻,在未来几天内,龙象城将会发生许多动乱,够他忙上一阵子了。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出城,将高卓府搬到花家,岂非良策?”
谭照明苦笑道:“不管是不是良策,也得问过我家主公才行。可是现在,所有人都找不到他……”
花江龙不敢置信的道:“你们这些人,就没教过他使用‘信符’?高阳若懂得信符之法,便可瞬间传讯千里,又何至于如此被动干等?萧霸先有意招揽高阳,暂且不会狠下杀手、可以不顾,可那水清夕还潜伏左近,老妖婆一心替水东亭报仇,不得不防啊!”
谭照明耸了耸肩道:“我又不懂信符,教不了他。彭公又贵人事忙,没时间教他。现在后悔已经迟了。”
花江龙顿了顿,道:“也好,那就由老夫亲自教他吧,顺便可看看他是否真的配得上我家妤儿。”
说到花小妤,谭照明倒是心中一动,道:“侯爷您口口声声说要高阳做花家的女婿,可你现在连花小姐人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是否太过一厢情愿了呢?又或者,这其中另有隐情、是您的一个圈套?”花江龙在黑水国也是一方诸侯,是以谭照明称之侯爷。
这回轮到花江龙苦笑以对,道:“这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派人送来书信,说要离开花家,辅佐高阳,光是交待这一点也就罢了,老夫是明白事理之人,又岂会与你为难?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信里多提了一嘴,说高阳知道妤儿的下落,且还在梅花镇吻了妤儿!”
谭照明讶道:“我如实禀告,何错之有?”
花江龙连连叫苦,道:“错就错在这封信被我老娘给截住了。你也知道她老人家是因循守旧、注重礼法之人,得知高阳吻了妤儿额头,一连气了好多天,直骂妤儿那丫头不知自爱。她原先叫老夫派人杀了高阳,免得为人耻笑,谁知这才没几个月功夫,高阳便已名声大震,于是我娘又改了主意,叫我来招高阳入赘为婿。他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当爹是小了点,成亲应该没有问题了。”事实上,高阳今年才十五岁,而“高氏遗孤”则十六岁,为了尽量还原真相、掩人耳目,高卓府便对外声称,高阳年已十六。
谭照明道:“若只是成亲,我还可以尽量劝他,入赘却是万万不能!”
花江龙道:“老夫也知道入赘有些强人所难了,因此才亲自赶来,以示诚意。”
谭照明正要再说,就在这个时候,高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道:“为何要入罪呀?我又没犯法,我不入!”
谭照明闻声大喜,连忙跑过去将房门打开,但见脸se苍白的高阳站在门外,看起来颇为虚弱,但他双目明亮有神、显得jing神奕奕,令人心中大安。
在高阳的左手侧,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脸容冰冷,极不友善。而在后侧,却是一个贼眉鼠目的汉子,大约二十来岁,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一副流里流气的样子。
谭照明就看得不喜,脸se沉了下来,怎么这才一天工夫,主公就带了乱七八糟的人回家?而且一带就是两个!
高阳正要入屋,谭照明就低声道:“主公,属下与你有要事相商,他们就……”言外之意,自然是不要让这两人进来了。
高阳想了想,道:“也好。”他觉得这小龙女跟着自己跑了一天,也是累坏了,于是就让六眼带着小龙女,找香姐安排客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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