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蒙心情极好,也懒得争辩,跨着步子走出了藏书楼。
知子莫若父,从小心疼那根独苗,胜过爱过自己千百倍,握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他自有自己的见解。在他看来,那些个规规矩矩,早晚给父母问好请安的乖娃娃,就算有才也难成大才!一个没有菱角,没有xing格,只知道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他吕蒙最是看不顺眼。
试问天下,哪个风云人物,少年时不是顽劣风流之辈?
若他家是个平凡农家,只有那一亩三分地,那他定会严格管教小云,让他遵纪守法,当个好农民,平淡淡过一生就是。可偏偏他家不是农家,也不是那商贾富豪,而是那北莽唯一的异姓王,蒋侯世家。偌大的家业摆在那里,可偏偏他又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注定要背负家族的兴衰存亡的重担,若是这唯一的独苗,是一个只会讲满嘴仁义道德的人,在这个拳头第一的虎狼乱世,怎能守住家业?
所以,不管吕小云如何臭名昭著,顽劣纨绔,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块美玉的菱角而已,他吕蒙才智有限,也不愿去打磨这些菱角,况且,他也不舍得。
天地自有造化,是龙,注定是龙。是鼠,就算你给他披上虎袍,他还是一只鼠。
所以吕蒙对吕小云放的很宽,任他zi you成长,有时稍加指引不让他沦为恶棍街霸之流,就足矣!
眉飞se舞的吕蒙,感觉压在心口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很是开心,刚走出藏书楼没多久的他,突然被跑出藏书楼的虾米老道叫住,只见虾米老道满脸兴奋,手中拿了张纸,跑了过来,本想卖卖关子,也让吕蒙着急着急,却不想刚到身边就被吕蒙一下抢走了手中的那张纸,只气得虾米老道吹胡子瞪眼。
吕蒙看了纸上的内容后,长长吐了口气,好像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虾米老道摇头苦叹一声,道;“阁楼里的老先生说了,吃了你这么多年的饭,这次就当算是付的饭钱。”
吕蒙对着阁楼深深作了一揖,原来老先生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询问武道前途是小,手中这才是真意。
王府后院天仙阁内。
身子窈窕的秦朵儿抱着果果,身披一件雪白的毛领披风,站在亭中,望着天仙湖千尾鲤鱼翻滚的壮观景象,有些失神。
刚来王府时,她幻想了一切即将发生的事情,可却一件都没发生。
本以为那纨绔,府内妻妾成群,整天饮酒作乐,却不想府中幽静,正气凌然。
本以为到了王府,那纨绔会迫不及待的让她成为他的内襟,却不想等了一个星期,都不见他的身影。还是从一个婢女口中得知,那纨绔竟然把自己关在书楼里练剑,而且是一练便是一月,与那传言中,酒肉se相根本不沾边,而且听府中下人婢女之言,仿佛都对世子评价不差,就是偶尔说到一处时,会红着脸小声啐几口。
无非就是世子喜欢揩油罢了,这点她早已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