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的时候,卡努特正在练兵场和兄弟们磨练技艺,而亚历山大则一脸苦相的在旁边空地的桌子前默写着自己所学过的“所有军略典籍”,一个兄弟便急匆匆的冲进了练兵场。
“老大,咱们有事情做了。”一进练兵场,一边朝着卡努特这边跑过来,这兄弟一边就大喊起来。
听到这话,卡努特和一干兄弟就收起了手里的木剑,停下来。
“怎么回事?”
“有人来打咱们,还挺多。”说着,那兄弟停了一下,惊讶的回转身——这时候,一个风尘仆仆的农夫才一脸疲惫的从练兵场那边走过来。
“这人是老安德烈庄上的农夫,叫他和你说吧。”说完,那兄弟又几步跑过去,不由分说拉起农夫就走。
等那兄弟把农夫拖过来的时候,卡努特已经走到空地的木架上,从木桶中舀了一角酒,正好递给农夫:“看得出来,你赶了好些路,先喝点东西,提提神,慢慢说,不着急。”
“嘿,怎么能不着急!”农夫用嘶哑的声音抗议了一下之后,便接过卡努特手中的酒杯,一口气将酒喝了个干,重重的喘息几口,才开了口:“安德烈老爷叫我给您报个信,波美拉尼亚人建了舰队,要来打您啦。他们的船都是大船,跑不快,我是坐了快船连夜赶过来的。”
所谓“快船”,是一种比艨艟小船更小、更尖的小船,连桨手在内也就能容纳十来个人,在海上跑起来飞快,可也极易倾覆——这农夫竟连夜划船从哥特兰岛赶过来,可见事态严重:“那还真是难为你了——他们有多少人?”
农夫眨了眨眼:“咱们没集合起船队,就没敢太靠近。我数过,足有十条大船和二十条小船——这就得有两千来人啊。”
出动两千来人对付一群海盗,这也算是足够用了。可派遣两千人的船队杀进海盗团伙的老巢,这就只能称之为愚蠢了——如果不是闹出了卡努特和奥洛夫王之间的事情,随意一个庄园主振臂一呼,就能轻易召集起足够将这支船队粉碎的力量。
难道说波美拉尼亚人正是看中了这个瑞典内乱,不能顺利集结兵力的时机才前来报复的?
卡努特这么想着的时候,农夫就焦急起来:“老爷,你可得赶快拿个主意——就算他们的船队再慢,明天正午的时候也到了。”
卡努特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农夫的肩膀:“你就放心吧,两千来人,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先去歇着,晚上的时候回去,仔细点别撞上他们的船队。”
农夫摇了摇头:“你这是看不起咱们——咱们平素一贯得老庄主的照料,后来又从你那里得了那么多礼物,这个人情非得还了不可。虽然咱们只是些农夫,可既然遇着了这等事,断没有跑开的道理。”
这样的话顿时让所有弟兄都笑了起来。
卡努特也笑着点了点头:“既这样,你就先带你的同伴去休息,等明天咱们一齐看看波美拉尼亚人长了几个脑袋。”
停顿一下,卡努特又转向带农夫进来的弟兄:“你给他们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要是需要点什么都送过去。”
兄弟点点头:“诶,好嘞。”
这两个人走出去之后,卡努特满不在乎的笑笑,又扬起了手里的木剑:“再来。”
既然卡努特都不在意,这些弟兄们自然也不会在意,于是又打起jing神,和卡努特磨练起剑技来。
按照这些兄弟的想法,既然他们在芬马克的时候能够以一敌五从无败绩,到了君士坦丁堡之后又整天和罗马皇帝的北欧卫队混在一起,眼下只会比以前更厉害——即便不召集农夫,只凭卡努特的这般弟兄,也能轻易抵挡两千来号敌人不落下风。
然而,到了中午,卡努特正和两个妻子,以及一众兄弟在大厅里吃饭的当,又有个兄弟冲了进来:“老大,安德烈那边又来人了。”
这个消息让卡努特皱了下眉。但很快,卡努特就又笑了起来:“啊,快请他们进来。”
没过多久,又是几个神se疲惫的农夫被带了进来。
“ri安,老爷,两位夫人,以及诸位好汉。”这一次,被派过来的农夫先向大厅里的人们行礼,之后才说正事:“安德烈老爷说,叫你们看情况做决定,不要一味逞强——昨天中午的时候,有个跑海上生意的好汉到庄上歇脚,给安德烈老爷说,吕根岛上的文德族人已经聚集了支舰队,要来乌普兰地方坐事,虽然不知道是要对付谁,但据说那人在当地很有势力,又年轻——安德烈老爷估摸着就是您,就叫我来报信——照那人说的,安德烈老爷估摸着,最迟他们明天晚上能到您这边。”
停顿了一下,农夫接过仆妇的酒,点头致谢后一饮而尽:“老爷说,若是只有波美拉尼亚人,你们怕是就直接对付了。可文德人也有上千人,这就不好办了。他琢磨着,搞不好你们的仇家也会趁火打劫——他也和老托比亚松商量着,召集支舰队,看看能不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