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妤的余光里头泛出來一道水色之意,她从这一刻的极疼开始,便再也不是最为完整的自己了吧,母妃,在最不恰当的时刻,她却是失了她洁白的身子,赵天齐,如果这便是对着她的惩罚,那么,现下他才真的是做成了。
眼皮上头的手掌在感受了那湿润之色后,微微地起了颤抖,赵天齐却是并沒有将手掌自她的眼上头离开,刘疏妤喃喃的开了唇线,“赵天齐,你做到了。让我更为的恨你。果真是做到了。”
之前是为了北汉而将一切的苦涩吞进了腹下里头,可是现在,在身体也一并失去之时,她却是觉得有一股子的恨意辗转在了她的脑门上头,卡得她的浑身都升起最为强烈的灼热,她的恨意,在现在达到了巅峰。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让人有所期待的吧。”赵天齐凑进了她的耳线的边缘,但却沒有将话头挑明出來,他是亲眼瞧见了她父王的挥剑自刎,却也是亲眼瞧见那一地刘疏妤皇姐们的尸体。
明晃晃的白肉之下,是一片的红血。当时他瞧着那一幕的时候,即便是他的手上沾满了血腥,他的江山还是在万千的白骨之上所昌盛,但是,在看到那一片的女子被**的尸体之后,他却还是忍不住的心下一惊。
就跟他捅在了怀里的刘疏妤一样,他的身体在最为紧致之时,戛然而止。刘疏妤现在是真正的对他生了恨意吧,那些被摊在了耀眼冬光之下的尸体,晃得人的眼睛生了刺,断了根芽的生疼。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怎么可能呢。”刘疏妤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松,她的胸口处浸了一圈的湿意,赵天齐现在做出來的事情,越发的让她不明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大可以斩草除根,将她这北汉的最后一棵苗子就地格杀,才能够消得了心头之恨。
可是她听着赵天齐的口气里头言语,却是在暖意之下透出來的森冷,那一股的冷意,就是在最为觉得温暖之际,身体就被浇上了一盆子的凉水,那样的冰冷,让着刘疏妤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其中是否还有着她未曾可知晓的事情存在。
“赵天齐,你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刘疏妤身子上头的穴道在天亮之际被自动解掉,全身的刺痛她现下沒來得及去顾上一分,现在她心中的恨意比之前都要深得多,吐出來的言语是她伸手推开赵天齐的动作。
她刚一推开了赵天齐,就是看到赵天齐健硕的胸膛上头划开的一道最为深长的刀伤,伤口十分的显明,从赵天齐的锁骨之处一直漫延在了心口的位置,看这个样子,应该是那锋利的刀锋劈在了肩头被他一闪之时,刀尖带出來的血口子。
赵天齐说不出來一句话,锦被一揽,将寒风自刘疏妤的身体上头隔离而去,他粗圆的手臂边缘,还残留着刘疏妤身体上头的暖意,但,闻听了那一句言语之后,他却是引伸出來一阵的轻咳。
这一道的轻咳,扯出來的血色就更加的显明了,他的头一偏,唇边的浓稠之血便就被吐在了暗色的锦毯上头,还沒有缓过來劲,却是听到刘疏妤更加凛冽的言语,“哼,这样的疼,想必君上体会得也是极为的明显了吧。除非你是动手将我格杀,否则,我在一日,必不会让你有所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