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线轻轻咀嚼了一番,挽了手里的锦帕子拭了自己嘴间的残渣,动作极轻像是沒有任何的起浮,小清立在一旁,知晓刘疏妤有话朝她言说。
“你可探得青慧的踪迹了?”无论怎么样,青慧这一回是为了她才会受伤的,赵天齐不说,她也只有自己问了。
小清点点头,这王宫里虽地界宽广,但凡是有人,便不瞅不能快速的打听到,“奴婢使了银线询问了乾明殿的掌事姑姑云朗,听得云朗讲,青慧那日得见君上之时,身上已经遍布伤口,最深的一道便是在她的胸前插着一柄银白的长剑,当时瞅得青慧的侍女们,个个脸上变了颜色。”
叮啷一声,瓷勺与着瓷碗交叠,奏出了一道刺耳的鸣唱。刘疏妤的眉头一收,果然如她所料的,赵天齐之所以不开口,便是因着青慧受了极重的伤。那一日若不是她唤了青慧出去打探消息,青慧也不至于会受得那么的重。
“还是本妃害了她。若不是本妃一意孤行,青慧便是不会受这一层的伤了。”皮肉划破的疼处,她是最为了解的。手臂上的口子便是将那长剑插入青慧胸口的一幕,不断在她思绪里头飞转。
叹息之声无以言表,小清挪了莲步,便是更凑得近了刘疏妤一些,“娘娘,那刺客的身手,无人能够料想得到。更何况,娘娘要对付旁的人,总还得让着那些人的真正意图现出來,青慧这一层,便也是早早的想到了吧。”
这一番话使得刘疏妤的胃口全然失效,她将手里的锦帕搁到了木桌面上,小清说得不假,要想让长空一门就范,就必得会有鲜血横生,如她自己臂间的这一道剑伤一样,总要有所损失才会使旁人信服。
只是,这代价,却并不是她所乐见的。刘疏妤垂下了眼睑,里头的杀意四溢,她來这里不过是为了和亲为国。而被赵天齐晋为宠妃,不是她想得见的。浣衣房的被贬,脊背的被打断,都只不过是她不屈服的性子使然。
她的一步一步晋升,都不过是在于自身罢了。长空一门为了巩固地位,便是要除掉她,这一层,无论是不是她刘疏妤,都不会咽得下这一口气。
想要除掉她,还得看有沒有这个机会,她的语气冰冷的挑开,“长空一门既然收得红血之意,本妃也沒有必要再让他们喘下口气了。你去将本妃压在柜子下头的那件岚衣锦衫取出來,长空挽瑶留下來的东西,本妃如今也是用得着了。”
江婉雪自有孕在身之时,便是同着长空挽瑶在一起,她前番是让着青慧暗暗留意了江婉雪的衣物,这才发现,那件岚衣锦衫上头被人动过手脚。
绣工一事,她心里极为的有数。那领口相接之处,有红色花纹的路子。红花,佐以麝香便是最好的打胎之药。只不过,红花未入药引之时,药效便就是极缓慢的。而且被绣在了领口相接的密集之处,根本不容易被发觉。
若不是青慧长年在浣衣房内做工,只怕这事情就会被隐沒了下去。长空挽瑶虽则已经往生,但总归还是长空一门的人。她倒要看看,谋杀王子之罪,他们要如何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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