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狄双羽看来,和赵珂的角逐,自己是完败的,关允的心全在赵珂身上不说,人家还斩获了西三环小一居。可她仍然这么生气,找人来闹事出气,全不怕被关允怪罪。
想来想去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动这么大气,就想到关允的那个求婚。大概被赵珂知道了吧——关允能对她讲他和赵珂的婚外情,自然也能向赵珂讲他和自己的“正常交往”。
赵珂本以为和关允可以一帆风顺的,不能一起生活也好,起码关允把房子给她了,回到北京总会来找她的,但是关允竟然想跟别人结婚。
真是讽刺。
赵珂的恼火,让她很挫败。
葭子让她想个辙把事情澄清了,平白扣个偷人的屎盆子冤的慌。狄双羽倒没那么悲观:“就让她们羡慕去吧。”能做像赵珂那样让人恨得牙根痒痒的小三儿,也算没白当回女人。吴云葭愣了半天,“你精神病啊!”
狄双羽一来公司就被几同事围住了打听昨天下班的事,她又气又笑,“你们把我偷人的事当笑料我一纵身跳下去。”
有幸现场直击的一位男同事说:“你跳下去吧,我相信你会轻功。”
“我一听就知道那女的造谣,咱双羽这身手还用偷人,直接抢的多省事!”
“你们别没完没了废话了,到底怎么回事啊双羽,你哪来的仇家?”
“是啊,应该报案的,她这是诽谤。”
下午在年庆现场柏林也问她:“你明儿行程没变化吧?”
狄双羽莫名其妙,“不就听你安排吗,有什么变化?”
柏林这颗心才落下来,“以为你被那精神病一闹,正好有借口不出差了呢。”
狄双羽咧嘴,“你是怕跟我一起出差被勾引了吧。”
柏林脸一沉,“别跟我开这种惊心动魄的玩笑!”
狄双羽心里其实是相当安慰的,“你们倒真不怕我尴尬。”
柏林转视台上讲话的领导,“这是你啊,换别人你不尴尬我都尴尬。”
狄双羽瞧出不对头了,“柏总——”居然扭开脸说这种话。“你信了?”
“我乍一听人说的时候是一下想起……那谁了。”观察着她的脸色,放心地说下去,“后来再一想不合逻辑。要闹早闹了,人都去上海了她还来这一闹多没意义。”
狄双羽不敢置信地,“关允?!”
柏林这下有些吃不准她的喜怒了,非常不仗义地供出消息源,“海亮说漏嘴了,他以为我知道呢。”
“你知道个屁,关允早就离婚了。”
“所以啊——”
“你们觉得他离婚是因为我?”
柏林很让人烦燥地沉默了起来。
狄双羽不想描下去,“王八蛋。”也不知道在骂谁。
“看你这个反应……”柏林咳了一声,确信,“海亮猜错了!”拍拍她肩膀,“别多心,就我们俩随便聊起来的,无意侵犯你的**。”
对于这个出卖朋友的男人,她没有进一步交谈的**,开始对前排就坐的管理层皱眉,“这不都年会讲过的吗?又来一遍。”
“数字不一样。”柏林没听也知道。
“我想回家。”
“我也想。再待会儿,段老板讲完话咱再走。”
“他第几个?”狄双羽问。
“最后一个。”
“……明儿班啊!困死了。”
柏林劝她,“靠椅子上睡会儿。”
狄双羽不肯,“我要枕头。”
“别那么高要求,没看亮总都靠椅子睡呢吗?”
“段十一不用去上海了么,为啥不先发言?”
“他那身份只能第一个或最后一个发言,他又迟到了,只能后说。反正他也不怕堵车,私人飞机在楼顶上等着呢。”
很仇富地哼了一声,狄双羽无话可说。
一片掌声中,段瓷踏上主席台。柏林由衷赞叹,“其实咱们老板就是嘴损了点儿,人还是挺有魅力的哦。”
狄双羽跟着拍手,“是,业务水平跟那儿摆着呢,人损点儿不要紧。”斜眼瞪着台上那位绅士,邰海亮柏林之流的小道消息说到底还不是他段十一给的。
段瓷的演讲刚开始,对于全场的注视一律浅笑回应。
柏林苦笑,“我说他嘴损可没说人啊,要说地产圈里不会做人得属你前任容老板。段十一嘴黑,容昱那可是心黑了。”
这个评价狄双羽相当认可,“长得就不白。”
“要不能一起创业的哥们儿都不跟他了吗?”
这话落在狄双羽耳朵里是非常不中听的,嘴角弧度消失,冷冷瞥了柏林一眼,“我觉得这只能说明某些人是白眼狼。”
柏林只当她在为自家男人说反话,“我可没听谁这么议论关允的。就看他从瑞驰带过来那些人,二话不说地跟着他,也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在关允离开瑞驰加入段瓷旗下这件事上,都道容昱太过独断不懂容人,尤其像柏林这类与关允和容昱都打过交道的人,作出上述论断不足为奇。以容昱那种处事作风,拼业缘他是远不敌关允的。因此类似的话,狄双羽近期听得不少,虽然知道容昱必不会放在心上,但她心里仍愧得不敢直面。
确实关允离开瑞驰不关她事,可若没她从中牵线,关允自顾不睱,哪还有心有力从瑞驰带人出来。
狄双羽是自小到大都不屑助人为乐,可也没兴趣烧杀抢掠,这一回的事,尽管她无心加害,可毕竟累容昱损兵折将,更加落人话柄。
那晚在高速路上驾车狂飙,并非因为被捉了痛脚恼羞成怒,而是潜意识里觉得无地自容。她没有河山,就抢了容昱的,去讨好关允——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最终演变成这样一个事实,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容昱。一早就警告过不要插手他和关允的事,她偏偏为之。
就算她能好好道个歉,容昱又怎么肯好好接受?她只能不认,他却非点破不可。
不欢而散这结果,容昱生气她为关允谋算,狄双羽则简直想哀悼自己丧失的节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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