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你小子得好好说道说道,也帮我们掌掌眼,我们中间可能有一半人都被你给忽悠过,几年不见竟然学会了卖乖,晚上看我让你钻桌底去!”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掌柜,自是想起当年的郁闷往事儿来了。
“哎,各位爷爷伯伯叔叔哥哥们,我现在就看,然后说道说道还不成!”得,这下可好,交流会成了声讨会了,于是赶紧出言灭火,也不再推辞。
“卖药吃药也是我们眼力劲儿不行啊,谁让人家墨白是名师之高徒呢,老爷子在这儿呢,大家别太过分啊,别欺负墨白啊,小心这小子又给我们谁上回眼药水儿,哈哈!”松月轩的岳茗川看看老爷子,发现老头儿但笑不语,于是又开起了玩笑。
见李墨白开始拿起桌上的物件儿观察起来,大家也就停止了声讨,毕竟那都是老黄历了,早翻过去了,现在说起来只是让气氛活跃下而已,也算是变相的抬举李墨白,认可李墨白在圈子里的位置。
桌上林林总总有十多件玩意儿,有陶罐、古玉、笔洗、砚台、铜炉、国画等等,看的人眼花缭乱,放佛就是袖珍展览。虽然说很多人玩古玩都是专精一个方向,但是李墨白在老爷子魔鬼式训练下自然成了全才,各方面都颇为精通,于是面对各类的物件也不怯场。
“呃,今儿个大家伙的物件都不错啊!”大眼看了下,感觉还行,于是拿起手边的一只耀州窑公道杯看了起来,然后说道:
“这物件不错,相当罕见啊呐,可是堪比宋五大名窑的物件,只是由于中国历史名瓷是根据明代《宣德鼎彝谱》宫藏珍瓷来定位宋代名窑,而当时300多件耀州贡瓷被金人掠去埋在北京广安门地下没有发现而明珠蒙尘,这件龙首青釉刻花公道杯器形完整,包浆幽亮喜人,充满活力,显然是经常把玩所致;釉质莹润透明,釉色青绿如橄榄,釉薄处呈姜黄色,胎色灰白,胎质坚硬,露胎处呈现酱黄色,胎釉交接处呈姜黄色,典型的宋代工艺特征;龙首造型生动逼真,最关键的是青釉釉面上偶有小的露胎褐斑,圈足足底无釉,而足内有釉;俗话说,瑕不掩瑜,如果仿品能做的如此逼真,连瑕疵也做的一模一样,吃药我也认了,所以说这是一件产自北宋耀州黄堡的老物件,唯一可惜的是,缺少一个底盘。难怪岳叔今儿个拿我使劲开涮,原来是是吃了仙丹了,今天岳叔可是要出点血才行啊!”林墨白看完之后,便说了起来,手中把玩着杯子却是不忍释手。
所谓公道杯就是一种酒器,倒酒的时候,只能倒七八分的样子,如果倒的过满,酒会漏的一滴不剩,所以喝酒时显得极为公平,也告诫贪杯之人莫要贪杯,于是便称之为“公道杯”。关于公道杯的传说很多,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唐明皇之子寿王与杨玉环婚喜之日,唐明皇赠此杯并问杨玉环可知用意?杨说:“父皇赐此杯,是教导我们,凡事要适度,不可过贪,否则将一无所得。”唐明皇含笑点首。于是,唐明皇由此惦记上了杨玉环,最终上演了一出生死绝恋。
说起公道杯,不得不说倒流壶,倒流壶的原理和公道杯类似,目前发现最早是宋代时期耀州窑青釉剔花倒装壶,展出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被誉为“华夏第一壶”,目前馆藏于秦城小寨东边的历史博物馆,展现了耀州瓷的高超的工艺水准,然而,耀州瓷却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
“呵呵,墨白认为是真品咯,可是这里有好多老家伙们都说是吃不透呢!”岳明川见李墨白说是真品,也是开心不已。
“我不否认墨白说的这些对,但是正因为是太完美了,可是传了上千年器形又怎么会保存的如此完整呢?如果说传承有序,也就算了,可是这物件儿实在是有点妖气啊!”其中一个小老头儿问道。
“呵呵,大家注意听!”李墨白用手指在杯沿轻敲,声音清脆明亮如筝弦初响,“这就是所谓‘击其声,铿铿如也’,然后还可以闻闻气味,嘿嘿,这应该是件民国出土的鬼货,如果大家还有疑问,可以尝试着用舌尖尝尝,感觉下什么味儿,自是一目了然!要不岳叔干脆让给我好了,我出二十方。”
“嘿嘿,你小子又想我给你卖药啊,门儿都没有!”岳明川眉开眼笑道,如此一说,果然有人取过杯子用舌尖尝尝,至于尝出味道没有,李墨白就不知道了,这可是李家独门绝技,知道也没有用,没有数年之苦功,怎么可能学会。
老头儿看着李墨白谈笑风生间隐然大家风范,心里美滋滋地和一帮老头儿聊天。李墨白出手选了一个大家都吃不透的公道杯鉴定为真品,自是震撼了众人,毕竟李墨白已经数年不在秦城,认识李墨白的人有数,行道较浅的更是不了解小倒爷李墨白的道行。
“呃,白少应该就是前些年那个以搬砖头而著称的小倒爷吧?”有人想起来了,也对上了号,大家又是一阵大笑,又是一阵声讨声,至于后面的物件说到起来自是轻松了,不过用李墨白的眼光来看,也只是比大路货略强几分,而且还有几件老仿赝品。
“白少,你这件玉壶春瓶怎么说呢,我实在是看不准啊,感觉太真了,除了瓶口内有点擦伤之外几乎找不出任何瑕疵,你还是给大家说道说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