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李啊,你要不就给看看,这可是我从兴平农村好不容易淘换到的,说不定还有好东西呢,这可是还有二十多幅呢!”李墨白站在门口,看着店里有三四个陌生人,其中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说道。
“看什么看,刚才看了四五幅都不如印刷品,还有什么好看的?”李明诚没好气地说道,“小蔡,你不嫌寒碜,我还嫌寒碜呢,你看看你现在都弄的是什么玩意儿。”
李墨白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不由好笑,想起自家老爸刚开始经营者铺子的时候,时常有人拿着一些老玩意儿来上门推销,老爸李明诚还屁颠屁颠的观看一番,时不时地上手一件赝品,每每回去炫耀的时候,却被老爷子训的张胡子找不这李胡子。
“老李,我没让你看那几幅啊,那些玩意儿我是准备拿回家挂着玩的,要给你看的在这儿呢,你看货主都在呢,这可真的是老东西。”被称为小蔡的中年人又说道,眼神忍不住瞥了一眼旁边的老头。
李墨白站在门口却似看得清清楚楚,心道这里面有猫腻,看来是拿了高仿来给自己老爸上眼药水儿,却没有想到自己老爸误打误撞看错了,结果造成了现在这个场面。
“老爸,人家既然都上门了,您没时间看就让我替你看看吧,谁让我刚好遇到了,算是为店里出一把力吧!”李墨白看了一眼那老头笑着说道。
“咦,墨白,你来的还真快啊,你啥时候有时间观念了啊?”李明诚闻声也看到了李墨白,有些惊讶地说道。
“爸,我也只是偶尔迟到而已了,不用总是提起吧!我还是来看看到底有什么好东西,我惜古斋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啊!”李墨白苦笑着解释了一句,心道自己以后还真是不能迟到了,免得总是被家里人给笑话。
“哟,这不是小李老板嘛,早都听说你回来了,可是一直没有看见呢!”中年人看着李墨白热情地打着招呼道,心中却是只反怵,怎么被这小子给遇上了啊。
看了一眼中年人,想起来是一个在行里完了多年的铲地皮的倒爷,“呵呵,这不是蔡大哥吗,我还以为您改行了呢,很久没有听你消息了。”
说完不等说话,便拿起老蔡拿来的字画看了起来,“蔡大哥,这些东西就是您当成宝贝的玩意儿啊,也不是我说您,您难道忘了惜古斋姓什么了吗?”
随手看了几幅画,李默白也不由心头火起,这他妈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啊,虽然这些画都有一些年头,但却粗制滥造的不堪入目。
“小李老板,你被别生气,关键是这老爷子说自家的画都是宝贝,非要我帮忙找个行家给看看,您看这不是想着惜古斋的名声在外,所以就给你带过来了嘛!”姓蔡的中年人也有些后悔地说道,心中却是在骂这个挨千刀的老头,怎么偏偏要来惜古斋,这不是倒我老蔡的牌子嘛。
“不过呢,你既然带客人来了,我总不能不看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惜古斋店大欺客就好了,要是这位老爷子手头紧的话,我倒是可以做主,随便给点路费,免得老爷子白跑一趟。”李墨白看着老蔡的表情有些古怪,又开始装起了好人,“老爷子,你说是吧。”
“年轻人,我不缺路费,这些画都是老辈人传下来的,你要是能看得上的话,一口价500万,否则免谈。”老头儿听这李墨白的话,有些不屑地说道。
李墨白闻言一愣,这老头儿好大的口气,虽然还有一半没有看,但是也被老头的开价给吓住了。乖乖,又是一个500万,看来现在的人真是把上了年头的东西都当成了宝贝啊,两汉的玩意儿也有可能只值个几百块呢。
“老人家,你要是想卖500万的话,我劝您那还是去别家试试,我这店小,可是没那么大的胃口。”
老头儿闻言也不怒,反而微微一笑,“年轻人,你看了一半,就妄下定论,我看有些不妥吧?”
李墨白见老头儿还坚持认为自己的东西是宝贝,“老人家,这些画我当然会看完,至于您开的价,我实在是有心无力,帮不了你。”
说完拿起还没有看的那些作品,继续看了起来,这些作品用李明诚的话来说,确实还不如那些印刷品来的好看,但是装裱却都颇为下功夫,竟然在里面发现三幅‘吴装’的手艺。
心中不由有些纳闷,看来这老头还真不是无的放矢,莫非这些画里面有门道,挑出其中那三幅作品又看了看,发现的确是‘吴装’出品,虽然画轴已然受损,但是‘吴装’的事实却是改变不了,但是看着画,确实让人有些不相信,竟然用吴装来装裱这等粗劣之作,实在是有辱‘吴装’的技艺。
喜欢书画的人都知道,一幅书画作品,装裱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工艺,尤其是中国画的画家,十之八/九都擅长装裱,而‘吴装’则是中国书画装裱工艺最高水准的体现。
看了一下画的内容,发现都还是临摹的名人作品,一幅是元代吴镇的《芦花寒燕图》,一幅是明代戴进的《三顾茅庐图》,还有一幅清代金农的《墨梅图》,只是临摹的手法向当地拙劣,显然是凭着印象作画的学画之作。
但是李墨白心中的疑团更大了,难道还有人花大价钱为这几幅拙劣的临摹之作装裱,就算是巴结权贵,可这只是临摹,并没有权贵本身的落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