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边已有了些光亮,晨曦映在红钗的脸上和脖颈上,发出白皙的光泽,她的双眼在晨光中也发出晶莹的亮光,更犹如清晨的露珠。
见大袀有些发怔地看着自己,红钗微羞地转开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甜笑。
走到长安的东城外,站在高处眺望长安,大袀慢慢地站住了,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依旧不知不觉地走近长安,按大袀的行事规律,他会偷偷接了地诛令就离开长安,直到灭了妖再返回来,如果累了就随意在哪一靠躺一宿,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的苦修。
大袀已决定为红钗安排好一切,可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实在不知如何着手。这时却听红钗轻声道:“大袀,你要做什么,你就去做好了,不用管我,我能照顾好自己。”
大袀笑笑:“你不是一直要和我一起接地诛令吗?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咱们一起做。”
红钗摇头道:“不,我现在又不想了。”
大袀知道她是不想耽搁自己,自己已有二百多年道行,更能独自做魔头令,而红钗大概只有百年道行,已经差了很多。
见大袀依旧沉思,红钗忽然道:“大袀,我想去见见清惜和清平。”
大袀只想,现在天道会的人恐怕已经四处寻找红钗寻仇,却见红钗一副恳求之意,大袀立时心一软,心中又升起一股傲气,想着自己即使不能纵横天下,还不能保护了一个女人?
大袀便带红钗又往回走,就在仙人指返回长安的半路上,有一片河滩,大袀取出隐身斗篷给红钗披了,两人又找了个粗壮些的柳树,藏在了树后。大袀只想,清平兄妹两个也必定会去仙人指,就等他们回来。
两人在树后等着,眼见天se越来越亮,寅时恐怕是早就过了。又等了一会儿,果然三五成群的人从仙人指方向走回来,这些人白跑了一趟,兀自议论纷纷。又等了一会儿,眼见又有一拨人走了过来,清平两人就在其中,只是在清惜身边还有个亲密的男子,清平身边也有个两三个好友。
红钗这时用手轻轻拍了下大袀,大袀只点点头,一伸手抓下一大块树皮。大袀轻轻一搓,把树皮搓成碎片,用手指拣了一小块,轻轻一弹,又运起法力,眼见那块树皮被大袀驱使,在空中盘旋飘荡,飞出十多丈,正落在清平的头上。
清平用手拿了那小块树皮,看了一眼,愣了下,四下看了一眼就随手扔了。大袀这时又伸指一弹,弹了一小块树皮飞了过去,打向清平头脸。清平这回却伸手抓住了,又看见是一块明显新剥下的树皮,清平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却停下了,对其他几人说了句什么。清惜身边的男子也说了句什么,清平摇摇头。接着眼看清平两人和其他几人分开,向西走了。
大袀只觉红钗把手放在了自己手臂上,似乎在提醒自己,大袀就冲红钗笑笑,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
又在树后等了好一会儿,路上已经没有了人,这时却见清平两人又走了回来。两人站在路边似乎商量着什么,清平的眼神却四下察看。大袀又弹出一块树皮,落在清平不远处。清平果然会意,和清惜往树皮的方向走了几步,大袀就一连弹出几块树皮,把两人引到河滩,又对红钗耳语了两句。
眼见清平两人走近,红钗就压低声音对两人说道:“我是红钗,别过来,你们去城南外泾水东面的棋盘亭外等我。”
清惜立时脸露惊喜,清平却一拉清惜转身就走了。大袀两人又等了一会儿,见无人跟着清平两人才起身离去。
两人赶到泾水之东,果然清平两人早等在那里。四人相见自然有许多话可说,寒暄过后,大袀又简单说了和天道会交手的事,清惜只拉了红钗亲密聊着,清平却道:“红钗,大袀兄,不知以后你们两位有何打算。”
红钗便道:“清平,清惜,几年不见咱们修为还是不相上下,我还想和你们一起做地诛令。”
清平只道:“那再好没有,我还有一些朋友,咱们一起做的话,又快又安全。”
清平沉吟一下,又道:“不过天道会恐怕不会这样就罢手,如果是这样,我的那些朋友恐怕不愿意你们加入。”
大袀便笑笑,只道:“清平,这件事以后再说如何?我想先和红钗躲几ri,就请你帮忙打探一下天道会的动静,我们再做打算。”
清平便道:“也好。”
四人又商议一番,清平回了长安,清惜就带了大袀两人沿泾水岸边一直走到了一处庄院,这个庄院是清平和几个朋友专门经营的歇脚处,颇为隐蔽。
大袀两人在庄院等了数ri,直到这天黄昏,清平的一个朋友,脸上长着一块红se印记的那人忽然匆匆赶来,只说道:“我叫柳随风,清平让我给你们带话,他现在被三花堂的人盯住了,问问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