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的不错，我的愿望的确不是李提督的愿望，然而我却能够帮助李提督实现大愿……肃清倭寇，并不是困难的事。”

成政干脆利落地承认了那是谎言，让李华梅很愤怒，也让长尾景虎有些意外。

“然而，不那样说的话，我就很难有直接见到你的机会……所以，一时的权宜之计，并不能说明什么。”

“闭嘴！谎言就是谎言！你欺骗了华梅，现在还想来欺骗我吗？来人，把这个骗子给我赶出去！”

愤怒的长尾景虎不屑于亲自动手将佐佐成政踢飞，因为她觉得那样会脏了她的手。

“我可以帮你完成复仇的心愿！”

会客厅外的士兵哗啦啦冲进来围住了佐佐成政，但听到这句话，长尾景虎却忍不住有了一丝动容。

“李维……我可以完成他没完成的事，我可以辅佐你击杀武田晴信，为他复仇。”

佐佐成政睁着有些发红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长尾景虎。

复仇……真是一个甜美的词汇，他非常喜欢。

“狂妄！中人的仇我自己会报，你快滚吧，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长尾景虎的嘴角扬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眼神也是冰冷无比，她挥挥手让侍卫离开，然后瘫坐在榻榻米上，举起酒壶又灌了一口，神色落寞。

佐佐成政低下头深吸了一口气，在长尾景虎挥退侍卫的那一个瞬间，他知道……有戏。

李华梅的软肋是大明海岸线的安宁。

长尾景虎呢？是天下重归秩序，还是那个倒霉的李维？

“我知道……越后守护、关东管领……这些对于殿下来说都不过是虚衔，越后的豪族、你的家臣、别国的大名，他们只知道在乱世里争夺那一毛三分的利益，他们……没有梦想，至少可以说，他们……没有天下太平的梦想。”

长尾景虎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口，算是默许了佐佐成政的说法。

“李提督，很抱歉佐佐成政骗了你，我知道你的梦想是守卫大明海疆，但你能否告诉我，怎样才能够守卫大明的海疆？”

“当然是天下最强的舰队。”

李华梅没好气地道，若不是看在佐佐成政还是她半个老乡的份上，光是昨天对她的欺骗，就够成政死一万次的了。

“没错，是最强的海军，也就是说，最强的力量！要实现梦想，就需要最强的力量……要天下太平，就需要足以平定日本的，绝对的力量！”

佐佐成政抬起头来。

“而我……能给你平定日本的力量，能给你击杀武田晴信、为他复仇的力量，能给你实现梦想的力量！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呢，景虎殿下？”

景虎姐还是懒得理佐佐成政，而佐佐成政对于力量的笃信，更让她反感。

“空口无凭……你的筹码是什么，统统拿出来吧。”

坐在李华梅对面的小尼姑终于开口了，她没有什么天下太平的梦想，她的脑袋里想的只有复仇。

——她很乐意跟佐佐成政交流一下复仇的方法。

“既然绫姬殿开口……鄙人恭敬不如从命。”

佐佐成政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三个卷轴，他打开了最短的那个，在长尾景虎的面前一点点展开……

“击败武田晴信的话……殿下不妨试试这个阵法。”

卷轴展开，赫然绘着一个状若气旋的阵型……长尾景虎只看了一眼，就蓦地瞪大了眼睛，对战争和阵法敏感的她，立刻就从这副图里看到了这个阵法的威力。

“当年霍去病北征匈奴，横扫草原，封狼居胥，用的就是这个阵法……阵名——车悬！”

来不及让长尾景虎好好感受这个失传已久的阵法，成政便把它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