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射出两道锋利的光芒，宛若两道剑芒，目光深邃，似乎想要将江宁看个通透，他很明白眼前的这一幕意味着什么。

一个能让同伴为其付出生命的人，这是怎样的人格魅力？这又是付出了多少，才能得到如此回报？

这一刻他犹豫了，他第一次质疑自己的判断，他很清楚，一个背叛者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

背叛者之所以会背叛，就是因为他们自私，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才会选择背叛。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让身边的人对他如此信服，乃至为其付出自己的生命也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确实一直在关注着江宁，但是怕打草惊蛇，他并没有去了解江宁的一切，所以他不了解江宁他们之间的情义，然而这一刻，他仿佛懂了。

“这样的一个少年真的会是叛徒吗？难道我真的错了吗？”欧阳凌心中自问。

江宁也是一阵错愕，他没想到水颜夕等人会挡在自己的身前。之前在高级试炼的时候，他救过水颜夕和卿箐，在宗门他曾炼制丹药、武器，帮助众人修行，为他们提升实力。

他也曾为逍遥门而战，为逍遥门的安宁，逍遥门弟子的安全，豪气放出话，一人接下宗门内所有高手的挑战。

他在做这一切的时候，都是随心所欲，心之所至就做了。他从没想过要什么回报，也没想过自己付出了多少，一切都是随心而为罢了。

但这一刻他得到了回报，应有的回报。一切都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水颜夕等人，江宁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他笑了，即便是可能下一刻就会被一掌拍死，他依旧笑了，笑的很开心，笑的没心没肺。

“哈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在山林中回荡，久久不曾散去。

看着大笑的江宁，欧阳凌却是愣了。

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动手，为了宗门，就算被怀疑，又如何？就算背负骂名，他也在所不惜，但是他怕自己真的弄错，如此天才，将来一定会成长为天心宗的顶梁柱，如果他弄错了，将会是宗门的罪人，背负骂名他不怕，但是宗门的损失他却是承担不起。

“小子，难道你不说点儿什么吗？”欧阳凌沉声道。

这句话，他说的很不自然，曾经的他是何等的杀伐果断，没想到今日却被迫主动开口要一个小辈给他一个解释。

“说点什么吗？”

江宁没有为自己辩解，是因为他心中认定，欧阳凌就是魔门的护法，今日是铁了心要除掉他。就算他解释再多也没有用，所以他从始至终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

“不屑去解释”，这种事还是留给上官青木那种迂腐的家伙去做吧，江宁可不会做那种傻事。一两句话能解决的事情，他可不会去拼命。

“我的解释你会信吗？魔门护法！”江宁冷声道。

欧阳凌闻言一笑，也不生气，道：“虽然你的推测很精彩，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并不是那个魔门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