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事情就是如此,越是你不愿意做的事情,越是有人逼着你去做。
“在下神武营赵翼,马车上是在霍州单刀救驾的英雄少年吗?”
这个声音似乎并不是非常友好。顾晓白有些错愕,仿佛自己此刻正在听见红孩儿在对着马车大喊: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出于某种考虑,没等到二皇子开口推介或者阻拦,顾小白大大方方的从马车上跳了下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道:“少年英雄不敢当,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
赵翼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看上去有些严肃,线条太过生硬,或许他是想表达一种友善的态度,但是这个目的似乎很难达到。然后他转身向另一边立在马边的年轻人,寒着脸道:“你便是道宗玉谷门的那个徐长青?”
“正是在下。”徐长青稍微欠了欠身,表示礼貌。对于此次长安之行将面对的刁难和为难他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明白传回长安的消息必然会将他划归正义的一派,不过但凡是聪明人,任谁都能看出其中的破绽,玉谷门在这次皇子遇袭案中最少也是刻意纵容,这一条便是死罪。
“好!好!好!”赵翼连声道好,然后向李泽玉恭谨的行了一礼,道:“请二皇子明示,此人是否要杀。”
长安大道的治安原本便是安静祥和,此时又恰逢神武营迎接二皇子回宫这一盛事,街上非常安静。赵翼此言将出,顾小白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愈发清晰。
徐长青听说过赵翼直截了当的xing子,却没有料到他竟直白到这种程度,不怒反笑:“大好头颅在此,赵将军若有本事径自来取。”
赵翼淡淡一笑:“倒是像个汉子……不像道宗那些个缩头乌龟只会故弄玄虚。”
“道宗是不是缩头乌龟不是你这种莽夫所能评价的。”徐长青冷然道。
“你——”
李泽玉温和一笑,仿佛并不怎么担心即将发生的事情,开口道:“难道非要等本皇子降罪,你们才愿意罢手吗?”
大唐的皇子,无论是什么情况,在长安城自然有天一样的权利。赵翼不会傻到认为自己现在锋芒正盛,完全可以不理会皇家的颜面。徐长青既然已经站了队,跟了二皇子,自然也没有理由再与他唱反调。
这一场危机重重的冲突,在顾小白看来,实在是雷声大雨点小,从一开始便注定了是个无声的屁,着实是个玩笑。这整个过程不过是徐长青和赵翼配合着李泽玉唱了一出皇家威严甲天下的戏码。
&雨贵如油。
顾晓白走在长安大道上,回忆起刚入长安那天,曾经在此处发生的那些很无聊的事情,不禁摇了摇头,心道:做人总要有些追求,我应该和他们不一样才对。<雨之中,有种不知所措的幸福感。他甚至觉得若是没有什么变故,可以一直做一个王府的客卿,领着高工资,趁着chun雨如幕,还能踏青而行,扭捏作态的做些狗屁诗词,这一生岂不是快活的很。
事实证明,小说的主角永远是不可能如愿以偿的过上“钱多事少离家近,美妻萌娃没烦恼”的生活。
比如顾小白,还有一个非常厉害的瞎子,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去杀掉。
今ri是二皇子冠王冕的ri子。虽然多年前已经由皇帝陛下封了康襄王,后来因为朝堂上几个德高望重,又同时“敢把皇帝拉下马”的老御史集体反对,才迟迟没有进行加冕礼。李泽玉的隐忍xing格在这些年确实得到了许多人的赞赏。于是这一趟功劳不小的北行宣旨,便成了冠冕的契机。
今ri早晨,王府里便派送了红包,王府上下无论长史还是下人人手一份,据说分量也是根据不同阶级做了最jing细的权衡之后,分了甲乙丙丁四等红包,在据理力争了半个时辰之后,顾小白终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甲等红包,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