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义在过铁丝网时扭到了脚筋,见风扬只给他做了简单处理,就匆匆往坡地方向跑,遂带着怨气想找傅云博,看看能否缓后再考。
结果,他在傅云博窗外偷听到了蔡之龙厉声审问飞行人员的那一幕。
这才得知,风扬之所以神色那么渗人,是因为顾晓差点就要摔成肉饼了。
而罪魁祸首,要说倪丹也好,可在冯义看来,凤七也逃不过责任。
就像当初,自己在野练途中,明明可以击中霍擎,却因凤七的神弹术(野练结束后,一部分崇拜凤七的学员给起的名字),不仅没击中霍擎,还害得他自己倒吃了凤七几粒蓝弹,直接导致了野练成绩的不合格。
这个结果,在冯义看来,也是凤七的责任。
如果不是她,如果她没来参加野练,更或者没来基地,那么,这些事都不可能发生。
然而,眼下,不止领导,看到那一幕的教官、学员,都个个视凤七为救命恩人,只因她在顾晓坠地之前,接住了他。
哼,也不想想,如果不是凤七,倪丹会被基地赶回去吗?
如果没被赶回去,又怎么可能设计陷害?
如果不设计陷害,顾晓也不会倒霉地背上那个被动了手脚的伞包,而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归根结底,罪魁祸首是凤七,而不是倪丹!
冯义在心底不服气地总结道。末了,忍不住暗骂道:一群不长脑子的蠢货!
随即鼻息哼了哼,朝一听有八卦就聚拢到自己身边的二组学员得意洋洋地爆起自己偷听来的干料:
“你们不知道吧?刚刚坡地那边差点就出人命了,现在都还停着考核呢,也不知今天的出关考能不能完得成......”
“人命?你开玩笑的吧?我刚看到军医已经回来了,现在在三组那边,和霍擎聊天呢,要真出了人命,他还能这么轻松好过?”
有个刚从三组那边探听“敌情”回来的学员,当即反驳道。
“咳。你没听懂我话里意思吗?是‘差点’。‘差点’懂不?可跳伞打不开伞衣这是事实啊!我绝对用人品保证......”
“噗嗤......”不等冯义发完誓,有学员很不给面子地轻笑出声,随即不屑地道:“冯义的人品,我倒是不知道能值几斤几两了?!”
“你!”
“行了,行了,你先听冯义讲完嘛!”
有好奇心重的学员,连忙制止了欲要掐架的两人。同时催冯义:“那你倒是说说啊,到底出什么事了?什么叫某些人气焰太盛?得罪了人?我们基地有气焰太盛、目中无人的人吗?”
“怎么没有?!”冯义一听这话,冷冷一笑,往凤七方向瞟了两眼,撇撇嘴道:“我怕说了你们又要群起而攻之了,谁不知道你们这帮家伙。这个月里早被某些人收买了......”
“啊?你说的,该不会是......”几个二组的学员这时候也听出冯义话里的深意了,不由面面相觑,也往凤七方向偷偷瞄了瞄,心下却都不信。
说凤七气焰太盛?那是反话吧?
基地谁不知道,所有学员中,要论行事最低调的,一个月前当属范姜洄。这个月嘛。绝对要数凤七。
至少在他们看来,凤七实训也好。日常相处也罢,几乎鲜少开口搭话,更别说在背后道论同伴是非了。
至于身手,那也怪不了别人,谁叫她确实厉害,且同样也很拼搏。
冯义见他们都露出“不信”的神情,暗骂了几句“蠢货”。
不过未等他继续爆料,那厢,教官在喊集合了。余下最后一个小组也将进行三合一跑跳考核。
范姜洄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结束热身,往教官喊集合的场地走去。
不过,中途还是绕了个迂回,路过操场门口的古龄老松,走至闲适地靠着树干、在树荫下看烈阳、消慈顺利完成三合一跑跳组合的凤七身边,微皱着眉问:
“人都没事吧?”
凤七自然早就看到他了,见他过来关心地询问,自然也不会不给面子,微微一笑,答道:“没事。不过顾晓主动退出了这次出关考,打算再练三个月。”
“......也好。”范姜洄静默了片刻,点点头,随即说了声:“没事就好。”转身就往教官打着集合手势的方向走去。
“怪人!”凤七盯着范姜洄的背影看了半晌,心下闪过这么一个评价。
随即伸了个懒腰,索性在古松树下盘腿坐了下来,一手撑着膝盖,远远看着正在进行三合一考核的学员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