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萧一水才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倚着墙根,望着面前的李玄,惨然一笑:“呵呵,玄木传人名不虚传,老子纵横江湖十余年,今天算是栽啦!你要杀要剐我都接着,若是皱一下眉头,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我……”
“差不多行了!”
萧一水还欲撂下几句狠话,却被李玄毫不客气地打断:“你若是真的认栽,怎会暗运真气,蓄势待发?”
刚刚还倚在墙根不停咳血的萧一水动作一僵,脸色都有些不自然了。
“你……你早就看出来了?”萧一水说罢,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大敌。
“在下虽然算是初出茅庐,但之前也为此次江南之行翻阅了浩如烟海的卷宗,对于武林上大大小小的密辛,虽不能尽知,但也了解地七七八八。”李玄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袖口的灰尘,说道:“若是我之前不知道你曾得异人传授禅门炼体之法,还真就被你骗了过去,刚刚我那一拳若是打中了一般的武者,自然免不了筋断骨折,无再战之力,可打在你萧一水身上,只怕也不过是擦破了点皮吧?”
“想不到你连这个都知道……”萧一水啐了一口血水,狠狠道:“那我也就懒得演下去了,李玄,若是单打独斗,我确然不是你的对手,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然敢堂而皇之地拿出玄木令,就要做好面对整个武林争抢的准备!不说别的,就看这个风云客栈之中,不知有多少卧虎藏龙的扎手角色,你一个人可应付的过来么?”
萧一水此话说完,风云客栈中的武者们皆脸色一变,甚至有的人已然握住了腰间的刀剑,虎视眈眈地看着李玄。
“我有个小问题……”面对客栈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林沛筠小声说道:“江湖上的武者莫非都是傻子?玄木令乃是玄木老人所发,这李玄明显是玄木老人的爱徒,莫说他武功奇高,论及正面打斗恐怕没人拿得下他,便是你暗箭伤人、诡计下毒,真的走运杀了李玄,夺得了玄木令,莫非玄木老人还能放着杀徒之仇不报,上赶着帮你办事不成?”
“这位姑娘,你说得倒也合情合理,但恐怕还不是很了解玄木老人的风格。”沐云乐呵呵一笑:“玄木老人向来认令不认人,而且极重信诺,只要有人拿了玄木令找到了他,莫说是杀徒之仇,便是杀父之仇,他也会先满足你的愿望。”
听完这话,林沛筠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而如今的客栈中,场面已然极其危险,只怕稍一控制不住,便随时有可能爆发一次血拼。
就在众武林人士蠢蠢欲动之际,李玄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
众人只觉得这笑声极其刺耳,不由自主地都捂紧了耳朵,可即便如此,仍然感觉心跳如擂鼓一般,竟然有些内息不畅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笑声渐歇,李玄扫视了一圈客栈内脸色有些发白的武者们,朗声道:“诸位不妨听我一言。”
“在下于玄木谷学艺十余载,直到前些日子方才艺成出关,承蒙家师福荫,一路之上结识了不少曾受过其恩惠的朋友,但有恩自然有仇,前来寻衅的仇家自然亦是不少,但在下自从出了玄木谷以来,一直到了江南的风云客栈,大大小小近百战,却也未尝一败!”
“若是各位自认功夫到家,尽管放马过来,李玄都一一接着。就算功夫不济,暗器毒物亦可一并招呼,说到底不过是一句话——诸位尽管各显神通,若是能够从在下手中抢过玄木令,那便是您的本事,家师自然会满足您的一个要求。”
“可若是诸位自忖不是在下的对手,那不妨听听我提的一个小小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