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结果完全验证了时靖的想法,一楼的挂画的确是9幅,二楼的19幅,三楼的是……
没有!
没错,三楼的确没有挂画,有的,就只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干干净净的,还垂挂着欧式窗帘。
他还以为会是时靖思考的‘99’。
“可惜了。”遗憾地感叹了一声,杨复城双手插在腰间,沉思了一会儿关于‘99’可能出现的地方。
思而不得后,又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小混混模样的青年。说他是小混混那是因为他衣服裤子上有很多链子,耳朵也分别打了四哥和五个的耳洞,戴着各种在他看来很低俗的耳钉耳坠。
但至少他头发很干净,半短的碎发,栗色的,有些韩国范,脸很清秀,忽略身上耳朵上挂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话还是挺能入眼的。
不过,既然是郑建华带来的人,想必也是他家里的亲人了。
杨复城这样想着,便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案子的刑警杨复城,请问你是……”
青年转头看向他并没有说话。大约五秒钟后,嘴角突然勾起一边,狭长的眼底盛满了不屑,“刑警?一群披着正义游走在法律边沿的野狼而已,就算是杀人也以维护社会治安为借口而无需承担什么责任的渣滓。”
杨复城脸色一沉,不愉这青年对刑警颇有偏见的同时,也诧异于他居然能说出这种深层次的话语。
但他还是忍不住反驳,“不,你的说法太过绝对。我不敢保证所有的刑警都是奉公守纪的人,但也不可能都是假公济私的伪警。至少,我就不是。”
青年冷嗤一声,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转回头,掏出自己的烟和火机,啪的一声点燃抽着。
尼古丁的味道顺着鼻腔滑入肺部,舒适的感觉令他脸上尽是极致的享受,那样子,像是吸|毒的人。
呼出一口烟雾之后,说:“正如你所说的,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可以听你的意见,但我会保留自己的判断。”
言外之意依旧认定刑警是渣滓,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
杨复城脸色有些难看,被人当面斥责他所认为的神圣职业,心里的怒火不是一二点就能说清的。但毕竟在办案,他还是忍了下来。
“敬贤,怎么说话的。”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杨复城一怔,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小西服的职业女性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红的钱包。
在杨复城面前停下后淡淡一笑,伸出手,“抱歉,家弟脾性不太好,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哪里哪里。你是……”杨复城起身伸手交握,忽然听到‘敬贤’嗤笑一声,声音满是鄙夷和讽刺。
“敬贤!”郑恩再次警告了一声,又对杨复城开口:“我是郑恩,是二姐。他是我们的四弟,郑崔敬贤,保留母姓。我们上头还有一个大哥,郑侑城,一直在外地,估计还在飞机上,要好一会儿才能赶回来。请坐。”
家,是一个需要所有成员去精心编制的关系网,用心,就是密不可分的,能防风挡雨;不在乎,也就稀稀落落,如多米骨诺牌一样一推就倒,弱不堪言。
郑恩和郑崔敬贤就体现了第二种。
站在楼梯拐角处的时靖看得一清二楚。
有时候,繁乱且没有头绪的线索往往就是从人际关系之中抽丝剥茧脱离出来的。
“你好。”走下楼,直接来到郑崔敬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朝郑崔敬贤伸出手。
说话的嗓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那双毫无光泽的瞳孔透着诡异的神色,令他头皮发麻,不由自主地往后靠了靠,但还是忍住心跳伸出了手交握。
忽而,他听见她说,“你的心跳在以2次/s的速度跳动,”眼神微眯,如刀一般的锋利,落在郑崔敬贤身上,令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你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