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一下，抬眼看着眼前的湖泊，深呼吸了一口气，站起身转身便要离开，却是在转身的一瞬间陡然看见站在自己身后几米开外的林启凡。

莫久久本是抬起的脚步顿时踉跄了一下，怔怔的看着他，再又看看四周，这个时间天气有些凉了，公园里那些带着孩子来公园散步的年轻父母或者漫步夕阳下的老人都已经回家，只有零星几个人在远处坐着或是走着，而这片湖边因为太凉了，所以只有她一个人。

她重新转回视线到林启凡身上，见他眉目清冷，身上似乎都透着这湖边的凉气，应该是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

莫久久吐了一口气，尴尬的扯唇笑了一下：“你怎么……”

林启凡明显是生着气的，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看着她开了口却又闭上嘴，只是她的眼里有着几分歉意，像是做错了事怕被责骂的孩子。

莫久久的手垂在身侧，悄悄握成拳，因为林启凡不说话而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说下去，习惯了他平时和煦温柔的样子，这样的低气压让她有些难受，不适应。

直到莫久久因为这几个小时都在湖边发呆，吹到了湖边的凉风，忽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本能的揉了一下有些发酸的鼻子，才听见林启凡说话：“着凉了？”

她一边揉着鼻子一边抬起眼看他，有些可怜巴巴的样子，林启凡气极反笑，无奈的看着她，走上前，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然后忽然抬起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莫久久顿时痛的低叫一声，抬起眼：“你干吗呀……”

林启凡却是没理她，只是将外套牢牢罩在她身上，将她裹的严实，搂着她走开，直到上了车也没说什么。

一路虽然无话，但他却细心的在她坐进车里时开了空调将车里的温度调暖，直到回到公寓，进了门，他走进门，没再管她，莫久久双手拉着身上的外套，吸了吸好像是有些鼻涕的鼻子，走进门，将身后的门关上，换鞋时，瞥见林启凡已经站在了沙发边，却是没有看自己，他站在那里没有再走动。

她换好鞋，将包放下，又将他的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茶几边，从纸抽中抽中一张纸来用力擤了一下鼻子，林启凡没有回头看她，她便将鼻涕纸扔在他脚边的纸篓里。

这氛围安静的让人心慌，莫久久又揉了揉鼻子，总是感觉有鼻涕似的。

林启凡一直不说话，但是她知道林总这是要训话，所以乖乖的做个好员工，乖乖的站在他身后，等着林总的训话。

无论是针对今天他说的事情，还是针对她不声不响的跑去公园里几个小时都联系不到的事情，她都老实听着。

直到林启凡终于转过身，莫久久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

“很委屈？”他说。

莫久久看着他，没有答话。

“也许我今天在办公室里对你说的话有些重了，但你……”

“你的话说的不重，都是事实。”莫久久忽然露出一个笑脸：“的确是我把你牵连了进来，害得整件事情的矛头都指向你，给你和顾氏都带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