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昨天晚上王萍和任剑跃商量出来的策略。任剑跃看得清楚,王萍因为这一次一举切出紫眼睛,于是之前在云南公盘上连连赌涨的事也被人翻了出来,人气一下子直追有翡翠女皇的苏素。
所以任剑跃提醒王萍,如果她直接在场上竞标的话,可能会影响不少人跟风也下场竞标,对他们不多的资金不利。反正大家也不晓得他们的合作关系,不如到时候就由五彩滇池出面竞标,谁知道到了今天拍卖会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举牌的,于是任剑跃干脆对王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等拍卖会结束之后私底下再去寻找货主,从而可以压低价格。
既然这块赌王在拍卖会上都流拍了,势必会给那十个急于出手的货主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或者他们未必会再紧咬一点三亿的价格不肯松口,只要王萍和任剑跃再稍稍给他们一点甜头那么赌王就可以拿下。
想到这里,王萍并不欲理会他这样的态度,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交朋友的,看不对眼大不了以后少打交道就行了,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她使了个眼色给任剑跃,既然这位贺先生不愿意和自己谈,那她也不必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谈判事就交给任剑跃好了。
任剑跃见到王萍的示意,微微一笑上前一步,他也不说话,直接将一张银行卡放在贺先生面前的茶几上,又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有时候行动比言语能更加令人动心。
贺先生听到响动声。又抬了抬眼睛,看到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任剑跃坐在自己面前,手指在茶几的玻璃面上轻轻敲了一下。他便一下子注意到了那张银行卡。
贺先生犹豫了一下,还是率先开口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任剑跃笑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这里面是两百万,如果贺先生能帮我说动其他九位股东,以一亿三千万的价格卖给我们,这两百万就是贺先生您的了。当然如果您能成功说服其他九位股东,以一亿两千万的价格卖给我们,我们另外再给您五百万,以此类推。每减一千万。我们就给您这个数。”他的左手竖起五根手指。
贺先生终于把眼睛完全睁开,他看着任剑跃的右手在银行卡上轻轻一按,银行卡便顺着茶几的玻璃面滑到了他的面前:“这里的密码是四个六。贺先生不如考虑一下,是和大家一起多赚个一两千万。然后除以十。自己就分到一两百万的好。还是收下这里的两百万,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赚到另外的五百万、一千万?”
贺先生的右手轻抬,按住这张飞过来的银行卡。看着他面前的任剑跃和王萍,身体不自觉的微微向前倾斜。
这一幕落到任剑跃的眼中,他愈发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这种姿势,如果他记得不错的话,看来这位贺先生应该是对他们的谈话开始充满兴趣了,于是他反而冷淡了下来:“贺先生,其实你应该清楚的,现在这块赌王已经不像公盘第一天那么令人惊艳了,等大家都冷静下来,就会发先这块赌王根本不是那么抢手。这一次的拍卖流拍的遭遇也说明了这个事实。”
“其实,我和王小姐也并不是一定要买你这一块赌王的。只是你知道的,这一次我闹了这样大的笑话,要是就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不太好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买这块赌王无非是求名,搭上这一次公盘最火热的王小姐无非也是给自己借个运势,只求能够翻身,一雪前耻。但现在这块赌王风险那么大,如果不能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买下来,似乎得不偿失啊……贺先生,不知道你怎么看?”
王萍在一旁听得心中暗笑,这个任剑跃颠倒黑白,以进为退、虚虚实实这几招可运用的真是炉火纯青,果然那个从广东来的贺先生也极为相信风水运势一说,听到任剑跃说到要接王萍的运,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王萍一眼,他沉吟了一会儿便把那张银行卡拿了起来放进西装口袋中,然后抬起头对着空气淡淡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回去等我的消息吧。”
王萍和任剑跃的目光对视一眼,发现两人的双眸中都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任剑跃对着贺先生微微点了点头:“那么我们就先告辞了,希望可以早日听到贺先生的好消息。”
从贵宾室出来,王萍不由得对任剑跃刮目相看,这年头谁都不是傻子,哪怕是闹出那么大乌龙事件的任总要不是那个意外,也算得上个商界精英,至少在对人性贪婪的认识上就比自己足得多。她怎么就没想到原来还可以这么做。果然拍卖什么的摆到明面上的东西未必可信,真正的交易都是在私底下都完成好的了。
“任总,不知道那位贺先生能帮我们拿下多少的价格呢?”
任剑跃略带嘲讽地一笑:“那就要看那位贺先生的本事了。”说到这里,他回过头对着王萍有些凝重地问道:“昨天你和我谈的条件,你确定想好了?”
王萍闻言也流露出一脸郑重的神色:“自然,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会开玩笑?就不知道孙董事长的意思呢?”
任剑跃望着仍旧是一派天真模样的王萍,却觉得这个女孩越看越觉得难以捉摸,黄教授说她深不可测,当时自己闻言的时候还嗤之以鼻地一笑,谁知道在和她合作之后却越来越认同黄教授当初的说法了。
一想到自己昨天晚上和王萍谈完之后,回到房间里当夜便打电话回国,他的姐夫在听到王萍的主意之后,在电话沉默了半天却最终还是不舍得放弃那么大的蛋糕。终于吐出:“答应她。”三个字时任剑跃对着王萍伸出了手,“他同意了。王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