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列颠皇帝向媒体爆出的种种消息,日本在国际上的声誉一落千丈。在向日本宣战后,查尔斯会见了Eu各国首相,关起门来在会议室中一谈就是五个多小时。这期间,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从会议室中出来后,Eu各国领导人笑着向查尔斯皇帝表示,日本这样危害他国和平的行为坚决不能姑息,他们在日本的问题上一定与不列颠统一战线。
反观日本,大战在即,却是前所未有的忙乱。
“前些天向Eu购买的武器怎么样,都到位了吗?”防卫大臣问道。
“不……”被问到的人面露难色:“Eu单方面取消了这些合同,说他们宁愿一力担负起违约的责任,也不能够把武器卖给恐-怖-分-子。”
“Kuso!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说谁是恐-怖-分-子!”防卫大臣在操作室内烦躁地走来走去:“那中华联邦方面呢,给大宦官的‘礼物’送过去了吗?”即使是再看不起那些阉人,但毕竟他们还是中华联邦的当权者,保皇派虽然在日益崛起,但到底还是比不得大宦官根基深厚。
“是。大宦官们收下了,就在刚刚才,他们已经送来了一批武器……”
防卫大臣露出欣喜的表情:“太好了!快点带我去看!”
可惜,枢木没有把他曾经被大宦官们忽悠过的事情告诉除主战派核心成员之外的其他人,日本其余的官员们至今也没能明白大宦官们的脸皮厚度早已超乎他们的想象——
“什么?送过去那么多钱,就只弄来这一堆废铜烂铁?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这群贪婪的吸血鬼!”防卫大臣气得脸色发青,他重重地一拳捶子墙面上。要是他现在还不明白,打从一开始中华联邦就没有卖给他们武器的打算,他就是真正的白痴了。
“看来,您对我们送来的武器很不满意,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列颠帝国刚刚才对各国下过通牒呢,这档口,有谁敢把自己的武器卖给日本?也就只有我们仁慈的大宦官大人,偷偷送了这些武器过来,这已经是翻遍了洛阳王宫的武器仓库才找到的呢!”中华联邦负责押送武器的小宦官捂着嘴,发出一声怪异的尖笑,眼角流露出一丝轻蔑。
明明是惧怕不列颠的势力才不敢把武器卖给他们,居然说得这样冠冕堂皇!还用虚假的条约来骗取日本的钱财!防卫大臣闻言一阵作呕,看着小宦官面上带出的妩媚气质,更是觉得有一阵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恶心感涌了上来。狗仗人势,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对他露出这种表情。要是搁在以前,他早就一枪崩了他!
过了片刻,防卫大臣终于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让面部的嫌恶与愤怒看上去不是那么明显:“我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们在订单上写得清清楚楚,要求购买的,是中华联邦最新研究出来的枪支弹药,而不是这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找出来的冷兵器。”
尼玛,弓箭、长矛、锈刀……中华联邦还能更不靠谱一些吗?真是让人看着就想磨牙!
“这确实是我们大宦官大人‘能够’给贵国的最好的武器了。贵国小国寡民(与中华联邦相比),人才凋零,就算是我们送一台Nigthmare来,也不见得有人能够驾驶。到时候扛不住不列颠的攻击,那些先进的武器不就白费了吗?”那小宦官的语气更加轻蔑,这一回竟是连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轻轻地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好像掸掉了什么脏东西:“好了,我要回去像大宦官大人复命了,没有时间……”
话音未落,就听到“砰”地一声枪响,那个小宦官一脸惊愕地栽倒在地上。
事到如今,眼看着抗击不列颠的希望越来越微薄,他也顾不得这个举动会不会触怒到中华联邦了。
防卫大臣将手中的那支枪一把甩在了地上,一手捂住了前额:“这都是些什么事儿,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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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前,万千的日本民众自动聚集到一起,游行示威。
其中一人高声呐喊道:“我们要求枢木首相给我们一个解释!为什么我们会成为世界公敌,为什么政府要瞒着我们做下那样天怒人怨的事!”
立刻便有人呼应:“对,我们要枢木向我们解释,解释!”
树直人的支持者也趁机在旁边煽风点火:“原本,我们日本一直是一个和平自由的国度,可自从枢木当政以来,这一切都毁了!不知道大家是不是还记得,六年前,枢木就曾经做过类似的事,与中华联邦擅自签订条约,陷日本于不义。这些年,因为看到了他的努力,大家再一次投票给他选他做首相,可他回报我们的是什么?是死亡!是骂名!是战争的浩劫!现在,不列颠的军队马上就要到了,这一切,都是枢木的错!如果枢木不下台,我们日本就永远不会有和平!”
“枢木,下台!枢木,下台!枢木,下台……”
会议室中,正积极筹备着迎击不列颠的枢木露出了一抹疲惫之色。因为这件事,他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底下收到了消息,不列颠的先锋部队已经越过了中华联邦的边境,正逼近日本。在这个时候,枢木正玄才真正意识到,在不列颠这个庞然大物面前,日本有多渺小。日本对上不列颠,需要百般谋划,千般算计,还要防备着不能被不列颠知道,而不列颠对付日本,说打就打,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因为不列颠的影响,更因为日本在那个小海岛上坑杀事件造成的恶果,周围与日本一向保持着良好关系的国家最近都陆陆续续地跟日本断了交,连日本想要以高额利息向他国借贷资金的请求也被一一驳回,武器购买更是半点不顺畅,中小国家自己都没有那个余力使用到更多更先进的武器,日本自然不可能向他们购买,可像中华联邦这样收了钱,却又随便给点被淘汰的旧兵器打发他们的也不少,只是那些国家给的好歹还是一些被淘汰的枪支,没有一个像中华联邦那样明晃晃地打日本的脸。
墙倒众人推。这些年,在查尔斯的一步步布局之下,日本不知不觉妨碍到了很多国家的利益。现在眼看着日本出事,那些平时恨它恨得牙痒痒的国家自然乐得落井下石。
枢木正玄和安倍叁原等人忙得焦头烂额,正准备召开内阁会议,不想,这一次等来的却是树直人和小泉太纯等人的发难。
“你已经没有资格再担任首相了,枢木。”树直人一手指着窗外:“看看那里,我们的国民都在憎恨着你,诅咒着你,他们不允许一个给他们带来灾难的国家领导人继续统领他们!”
枢木正玄的眼角下一片乌青,他对于这一切自然不是不知道,只是现在,即使顶着再大的压力,他也要坚持下去,他对着树直人一派难得地放低了姿态:“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不列颠已经快攻到我们国家来了,让我们先齐心协力,熬过这一关。等危机一解除,我枢木正玄愿意接受全体国民的审判。”
小泉太纯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阴测测地道:“危机解除?还会有那一天吗?面对不列颠的进攻,所有国家都不愿意帮助我们……枢木,你知不知道,你给我们带来了亡国灭种的危机!呵呵,就现在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底气说‘危机解除’,我都替你害臊!”
枢木正玄此时再也不能维持他往日的淡然,眼见着自己的同僚们竟然斗志如此如此,他不由上前一步焦急地争辩道:“如果我们万众一心,奋力抵抗……”
一旁的树直人冷冷看了他半响,忽然讽刺而充满恶意地道:“其实,你是想逃脱惩罚吧,枢木?明明知道,等不列颠攻到日本之后,我们就不能够拿你怎么样了。认清现实吧,枢木,你已经不再是我们日本的首相…不,现在你连内阁成员都不是了。以后,对不列颠作战事宜由我们来付责,就不劳你操心了。”
“是谁允许你这么做的?”枢木正玄怒了。
“是内阁成员集体的意思。我只是来通知你内阁的决定,并不是在征询你的意见,前首相阁下哟。”
“……你,你们!”枢木正玄没想到自己的同僚居然这么不顾大局,原本以为,就算政见不同,大家也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临阵换将,这不是白白将日本拱手送给不列颠吗?
平时看枢木正玄不顺眼的,都加入了对他络绎不绝的声讨,枢木正玄却没有心思听这些了,他怔怔地盯着桌面,神色灰败。
好像是嫌枢木正玄受到的刺激不够似的,临走前,小泉太纯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凑到他耳边说:“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背后的藤原财阀……已经向我们一方投诚了啊。”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枢木正玄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唯一留下的安倍叁原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低声道:“枢木,我们没有做错。”
枢木正玄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应他。
安倍叁原加重了力道,又说:“枢木,不管是对是错,现在的我们,都已经无法回头了。”
枢木正玄蓦地睁开了双眼,一抹犀利一闪而逝:“你说得对,安倍。我们…还不能就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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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联邦境内
由于获得了本国的许可,修奈泽鲁所率领的先锋部队以及刚刚赶上先锋部队的左路部队暂时在此停留,观望日本传来的消息。
“Nightmare第三直属部队求见修奈泽鲁殿下。”门口处,一个身着军装的青年战士正站在那儿。
正靠在沙发上喝着咖啡查看文件的修奈泽鲁抬起头:“进来。”尽管他现在才十二岁,却已经有了上位者的威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英气勃勃的战士,修奈泽鲁在接手第三直属部队的时候曾经查阅过人员方面的资料,知道面前这人名为杰兰特·克斯韦尔,是部队中很有潜力的一个机师。
杰兰特啊……和那位亚瑟王的圆桌骑士同名,也许这个青年以后会是帝国的又一个圆桌骑士吧。
修奈泽鲁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片刻,就第一印象而言,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战士——在战斗方面。此时杰兰特的眉宇间带着些许桀骜和不解,想来对自己这个空降的指挥还不大服气。
“你找我有什么事?”修奈泽鲁放下了咖啡杯,温和地问道。
明明应该感到理亏的是面前看上去还有些稚嫩的皇子,但被对方的从容气度这么一比衬,弄得自己好像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杰兰特多少收起了一些外溢的情绪,对着修奈泽鲁行了个礼:“失礼了,二皇子殿下。我来这里,是为了向您请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前往日本?”
明明昨天大部队就可以抵达日本,为什么面前的人硬是要拖到今天?而且到现在还不见他行动,这位皇子是不打算去日本了吗?皇帝陛下明明派他们来做攻打日本的先锋部队,面前的皇子是仗着陛下的宠爱不把命令放在心上么?
“再等少许时间。”修奈泽鲁道。
杰兰特强忍住怒火,再三告诫自己面前的人是皇子,这才没有做出什么不当的举动:“原因是什么?作为先锋部队队长,我需要知道原因!我不希望,在被自己的属下问到这事的时候拿不出一个能够让人信服的理由!”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杰兰特·克斯韦尔。”修奈泽鲁双手交握,一脸的平静安抚:“但是,要知道,有的时候,等待也是战略的一种。”
“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因为,那是指挥者需要考虑的事。”
“我对您的指挥能力感到怀疑。”
“这一点,就交给时间来证明吧。现在,你们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服从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