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大惠氏忽然吩咐碧池给姜妙之送盆月季去,碧池抱着月季走在长廊里,原本走得好好儿的,岂知走至长廊尽头拐角处陡然蹿出来一个戴着面具的人,非但如此,来人还对她张牙舞爪,吼道:“哇!妖怪吃人啦!”
碧池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退,却是一个踉跄没站住脚,硬是一屁股摔在地上,可怀中那盆月季却仍死死抱着,丝毫没有松手。
来人摘下面具,竟是淳于妙纾,望见坐在地上的是碧池,便是一脸惊诧,皱着眉头道:“咦,怎么是你呀。”
碧池见是她,这才松了口气,却是满脸怒意,当即骂道:“你有病吗!大白天的跑出来吓唬人!”
淳于妙纾挨了骂,撅起嘴巴委屈道:“对不起呀,我……我不知道是你,我还以为……还以为是姐姐……”
碧池仍气着,却未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放下花盆,而后便要站起身,淳于妙纾见势连忙上前搀扶,碧池竟一把将她推开,骂道:“滚开!不要你扶!”
淳于妙纾不语,默然站在一旁,微微低头怯懦的看着她,碧池亦不理睬她,站起身后抱起花盆便要越过她继续往汀园去。
淳于妙纾连忙将她拦着,看着那月季花,惊叹道:“哇,碧池姐姐,这是什么花呀?好漂亮呀。”
碧池颇不耐烦,道:“这是月季。”
淳于妙纾一脸天真,思忖道:“月季是什么花呀?”
碧池剜了她一眼,越过她继续朝前走,道:“没法儿同你说,傻子。”
淳于妙纾又追上去拦住她,道:“那,我可以闻一闻吗?这花好香。”
碧池仍剜她一眼,直接道:“不可以。”
“为什么呀?”
碧池终是受不了她,停步转向她,斩钉截铁道:“因为这是夫人送给六姑娘的花,不是给你闻的!”
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淳于妙纾也没有再跟上去。
碧池至汀园之时,姜妙之还未起身,她便将月季花安放在姜妙之屋中,叮嘱汀月几句,随后便回池园交差了去。
未几,姜妙之醒来,睁眼见阳光已透过窗子照进来,方知天色已不早了,想着若是去池园请安请得迟了,大惠氏必定又要啰哩吧嗦的说她这里做的不好那里做的也不好,是以连忙起身下榻,走至门边,开了门望见汀月站在外头,当即轻斥道:“汀月,几时了,你怎么不叫我起床啊!”
汀月闻言当即转身,喜道:“小姐,你醒啦。”
姜妙之赤足走至走廊上,嗔怪道:“死丫头,你是不是又偷懒啊,居然不叫我起床,待会儿请安迟了,母亲定要说我,到时我把你拖到深山老林去喂狼。”
汀月闻言笑出声,道:“小姐,今儿一大早,夫人便派人来传话,说今日大伙儿不必去请安。”
姜妙之顿了顿,狐疑道:“哟,良心捡回来了?”
汀月噗笑,“才不是,昨儿虞氏家主留宿在府上,今儿老爷唤夫人和晏姨娘一块儿去送行。”
姜妙之道:“虞氏家主这么大面子?”
“那可不是?”汀月道:“他和老爷是什么交情,那可是过命的兄弟,他救过老爷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