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妙之醒来见自己正躺在蒙恬的床上,公子扶苏坐在床边,灌童站在他身后,却并未见到蒙恬的身影。
灌童头一个见到她醒过来,惊喜道:“公子,她醒了。”
公子扶苏见她睁眼,这才松了口气,笑了笑,而后便问道:“大夫说你这是饿的,你没吃饭便过来了?”
姜妙之面无表情的望着床顶,不言也不语。
公子扶苏于是又道:“你带来的饺子,我喂你喝了点儿饺子汤。”
姜妙之仍不理睬他。
公子扶苏颇为不解,停顿了片刻,忽然道:“妙之,你瘦了。”
他说了什么,姜妙之是全然听不进去,只是想到他与蒙恬之间的苟且之事,便又伤心又气愤,鼻子忽然一阵酸涩,两行清泪顺着两边的泪沟滴落在枕头上。
公子扶苏更是不解,微微蹙眉,问道:“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姜妙之抬手粗略的抹了把眼泪,忽然瞪着公子扶苏,又看了眼他的屁股,而后冷冰冰的问道:“屁股疼么?”
公子扶苏听言有些发懵,良久才道:“好端端的,屁股怎会疼。”
姜妙之听罢陡然掀开被褥起身下地,站在他跟前斥道:“撒谎!”
说罢便转身,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了。
公子扶苏连忙站起身,正要追出去,却不料适才起身动作太大,竟扯到了右肩上的刀伤,他一咬牙,“嘶”的一声,便重重的坐下。
灌童见势一惊连忙搀扶,道:“公子,你怎么了!”
灌童是刚才不久才来将军府的,他不知公子扶苏受了伤,可见他这般,却也猜到了一二。
恰巧公子扶苏右肩渗出了血,他便道:“公子!你受伤了!”
公子扶苏沉声道:“切莫张扬!”
灌童不得已应道:“诺。”
彼时姜妙之哭哭啼啼的回到汀园,这时慎氏几人皆已睡了,汀月也已趴在书案上睡着,只等着姜妙之回来,姜妙之推门进屋,汀月闻声醒来,抬眼却见姜妙之抹着眼泪,连忙走来询问道:“小姐,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呀?”
姜妙之不答,单是走去妆台前坐下,汀月又问:“小姐,你到底怎么了?不是说去蒙恬大将军府上的么?怎么哭着回来了?”
姜妙之止住哭声,可眼泪还是像发洪水似的流下来。
只道:“一言难尽……总之,我以后再也不会去找大……再也不会去找蒙恬了,我发誓,我这辈子,要是再踏进将军府半步,那我就……我就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汀月怔怔,道:“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发这么毒的誓……”
姜妙之依然不肯说,毕竟这事儿关乎蒙恬的威名,只是哽咽道:“我饿了。”
汀月连忙道:“小厨房还有些饺子,婢子这就热来给小姐。”
说罢赶紧出去。
姜妙之吃得饱饱的,总算歇下了,可翌日一大早,便又独自出去,汀月自知她心情不好,大概是想一个人出去静静,便未曾跟随,只问了她要去哪儿,姜妙之说,她要去雅舍。
姜妙之约了嬴缕在雅舍见面,她到雅舍后未过多久,嬴缕便过来了,应姜妙之所言独自前来,未曾带上宝彤同行。
还是在西侧的雅间,姜妙之席地而坐,嬴缕进了雅间,望见她便唤:“妙之。”
姜妙之脸色不太好,闻唤只是看了她一眼,心不在焉的说道:“你来了。”
嬴缕走至她对面坐下,言道:“前几日想约你过来喝茶,可宝彤回来说你病了,而今,身子可好些了?”
她说罢,忽见姜妙之神情有些恍惚,是以顿了顿便问道:“怎么了?是不是等我等得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