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冲进来十几个人,门口的保安打着瞌睡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出于本能,他就要发出示警的叫声,但是却被人一棍子砸到脑袋上,然后鲜血流淌了出来。
更多的人踩着他的身体冲了进去,相对安静的夜总会里立即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酒柜,吧台,桌椅板凳,还有昂贵的水晶吊灯,只要是视线之内的东西,全部都被砸碎。
领头的是一个戴着一串大金链子的光头,他眼里满是嗜血之色:“给我砸,见人就打!”
这是一群疯子,带着一股亡命徒似得狠辣,很多包房的门被拉开,没有穿衣服跟女人抱在一起的客人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拖出来从二楼丢了下去,上夜班的服务员,酒保,基本上只要看到,就注定了要倒霉。
桌子底下,吧台底下瑟瑟发抖的躲了一片人,到处都是哭喊的声音。
酒瓶子碎裂的声音无比的清脆,红酒,洋酒,啤酒,在地上汇成了一条小溪,满地的碎玻璃碴子反射着莹润的光芒,有鲜血滴在上面,愈发的鲜艳。
马小黑带着一伙人冲了出来,与这群人大战。
但人数不占优的情况下,很容易被对手放翻在地。
这是大规模冲突,而且是那种挑战底线不计后果的冲突,不出意外,干完这一票,今天的这些亡命徒就要彻底的离开长安,甚至是这个国家,但这并不影响他们最后的狂欢……
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枪,枪声响起,打穿了桌面伤了几个躲在底下的保安,马小黑这个淳朴的孩子也红了眼,骂道:“动手!”
他们也拔出了枪,大概有七八人,开始跟对面互相射击,但是枪法嘛,实在是难以恭维了,很多人都是几天前才摸到过这种新鲜的玩意。
于是他们节节败退。
危急关头,马小黑冲进包房里,看着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的任杭灯,叫道:“师父,到你出手的时候了!”
任杭灯没有理会。
他扯掉老家伙的被褥,看着他抱着脑袋缩在角落的样子,心中就是无比的愤怒,他把枪丢给任杭灯:“给我拿起来!”
任杭灯看了一眼,仿佛看到了狼虫虎豹一般,更加恐惧了,不敢多看一眼。
马小黑拖着他出来,强行把枪塞进任杭灯的手上,指着外面那些被打的节节败退,甚至付出血的代价的兄弟们说道:“你看看,这都是这些天一直在照顾你这个废物,对你毕恭毕敬的徒弟们,可是你,连枪都不敢拿。”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任杭灯蹲下来,痛苦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眼泪滴滴答答的流淌出来。
马小黑看了他最后一眼,拿着枪自己冲了出去。
只剩下一个瘦弱的老头,像是个鹌鹑一般缩在角落,看着底下的人在流血,在受伤,但是他的眼里满是恐惧。
忽然间,他动了动身子。
原来是害怕的往角落里更缩了点,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