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曾调查过,那张姓商人的确多次送了白银数千两往殿下府邸,盛隆钱庄的掌柜可以作证,那些银子乃是由张姓商人存入,而最后取走之时,却是殿下府中的管家王安公公!”
“此事的确是有,但是并非是本王侵吞财产,而且对方为酬谢本王而送来的谢礼,一笔一笔都有据可查,此事的具体经过,张给事中可以去询问他本人,想必个中原委,一问便知!”
张贞观也不纠缠,继续问道。
“此事臣会去调查,还有一事是殿下在建的王府,据臣所知,那栋王府乃是崇信伯费家的地皮,不知如何竟到了殿下的手中?”
“哦,还是那个原因,本王帮了他一个忙,所以他当做谢礼酬谢本王了!”
朱常洛的脸色依旧是满不在乎。
这下倒换上张贞观的眉头越皱越紧了,他原本也并没有想要为难朱常洛,只是职责所在,他所闻之事着实是容不得他不奏,在他想来,这些事情朱常洛若是没做最好,在皇上面前分辨清楚便是。
若是做了也无妨,毕竟才是一个十二岁的少年,将此事揭出,让皇帝好好管教便是,但是朱常洛如今这种明显不配合的态度,却是让他无奈的很。
毕竟若说是朱常洛帮了那个张姓商人还说得过去,但是崇信伯府的势力,可是比一个初封郡王的皇帝要大得多,再拿这个理由出来,未免有搪塞之嫌……
压下心中的怒意,张贞观的脸色狠狠的抽了一下,继续问道。
“那好,臣再问一事,前几日殿下在一名名曰恒隆钱庄的商铺当中,支使顺天府尹将前锦衣卫指挥使郑养性抓捕,并且宣称那座钱庄乃是殿下的地盘,不知可有此事?”
“呵呵,张给事中也说了,前锦衣卫指挥使,郑养性如今不过是庶民,自然应当归属顺天府管理,那RB王的确是在恒隆钱庄,但是这不代表恒隆就是本王的地盘,至于为什么要抓他,自然是有违大明律法,此事张给事中应当问顺天府尹,来问本王作甚!”
朱常洛依旧满意在乎,只是这次,口气却是明显转冷,甩了甩袖子说道。
张贞观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最终沉默了下来。
“皇上,臣问完了!”
说罢,便退回了远处,不再说话,他能做的都做了,朱常洛如此不配合的态度,他也是徒叹奈何,接下来的事情,并非他能够参与的,如何处置,当是看皇上和内阁的几位大佬的意思。
“这就是你所说的敢于对质,这就是你将朕,将列祖列宗放在心上的态度?”
朱翊钧的脸色发黑,声音也变得森冷的很。
恐怕若是普通的朝臣在此,早就吓得跪地求饶了,但是可惜的是,这种场面朱常洛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是在宫里呆了这么久,这点气势还是吓不住他的。
身子微躬,声音也变得平静下来。
“回父皇,正是!儿臣自问出宫以来,谨言慎行,战战兢兢,丝毫不敢有违礼制,唯恐有伤父皇圣明之处,所谓清者自清,儿臣相信父皇圣明烛照之下,定能分辨真相!”
反正好话不要钱,堆着上呗!
朱常洛口中说着夸赞之语,脸上让朱翊钧一点都看不出这是出自真心之语!
“哼!”
朱翊钧重重的冷哼一声,声音严厉。
“不敢有违礼制?你可知太祖皇帝钦定,皇子不可经商,不可与民争利?如今你堂而皇之的开钱庄,劫民财,更是攫公器为私用,动辄将竞争对手捕入狱中,这就是你对朕的尊重?这就是你的谨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