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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 泰坦尼克号-海洋的心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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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士心听见一直没有开口的金hua忽然张开嘴巴说话了。

“乒乓……乒乓……”她念叨着,从板凳上坐了起来,然后扯掉头上的围巾,双手紧紧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很努力地想着什么,嘴巴里依旧念叨着,“乒乓,乒乓……”

士心几乎是惊叫着穿过菜摊子奔到了金hua面前,他抓住金hua的肩膀用力地摇,眼泪扑扑而下。桑德伟也把手里的菜丢掉,转过身来看着金hua。

“金hua,你想起什么来了是不是?你说啊,金hua。你快说,你想起什么来了?”士心用力地摇着金hua。他有一种预感,金hua似乎很快就要想起什么来了。

金hua整整地盯着他的脸,仔细地看,努力地想着。

“乒乓,乒乓……”念叨着念叨着,金hua的眼睛里忽然闪过一丝光亮,目光突然变得明亮起来。她一把抓住士心的手,急切地说,“哥,娃娃被他们抢走了!抢走了!”说着,哇地哭了出来。

士心跟着哭了出来,桑德伟也哭了起来。市场里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围在四周看着这三个抱头痛哭的年轻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此时此刻士心和桑德伟心里有多么开心和感动。经过了大半年时间,金hua终于清醒了。她清晰地冲士心喊了出来:“哥,娃娃被他们抢走了!”

那一天金hua抱着孩子出走之后,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四处游走。后来到邮局取了钱就直奔当初侮辱他的那个人家里,她要带着孩子去找那个人理论。走到楼下的时候她又没有上去。她看了看孩子,怀里的乒乓睡得很安详,小脸蛋红扑扑胖乎乎的。金hua忽然舍不得了。当初生这个孩子就是为了指正那个坏人,但孩子来到这个世上之后,金hua几乎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孩子身上,乒乓成了她的全部。现在,当她要带着孩子去找那个人的时候,她忽然退缩了。乒乓是她的全部,她不能把娃娃变成指证那个hun蛋的工具。那个hun蛋不配有这样可爱的娃娃!

所以她没有上楼,带着孩子离开了。

她怀里抱着乒乓,揣着从士心的存折里取出来的五千多块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那个时候她很想回去,很想回到那间生着小炉子的小屋子里。她也知道,那里一定有一个人在焦急地等待着自己,他会给她做饭炖ji汤,他也会永远关心和爱护她,照顾她的孩子。金hua几乎要不顾一切地返回大兴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士心之前要她离开北京回家的事情。

“他一定是嫌弃我。要不然那天夜里我要他睡在我身边,他就不会拉上布帘子离开。他也不会叫我带着孩子离开。”在想到了这些之后,金hua忽然又想到了士心面临的生活。“哥病得那样重,家里的日子那么难,还要照顾我和娃娃。他受得了不啊?他一定受不了,他的脸上总是像涂上了蜡一样的焦黄,他一定受不了!”

金hua抱着孩子默默地站在大街上。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走向哪里。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士心是她最亲的人,还在坐牢的桑德伟是她最亲的人。现在,这两个人都靠不上了,她不知道自己和孩子还能依靠谁。

她在朝阳的远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和孩子一起心惊胆战地住着。那里到处都是和她一样飘零在外的外地人,到处都是脏兮兮一片,到处都是似乎不怀好意的目光。她紧张得夜里连眼睛也不敢合,抱着孩子坐到天亮才mimi糊糊歇一会儿。

&ng上的娃娃不见了。住在隔壁刚刚还蹲在men口吃饭答应帮她看着孩子的那个河南人也不见了。乒乓被那个河南人偷走了。

金hua疯了一样地追了出去,呼喊着乒乓的名字追了出去。这一追就是很长很长一段日子,直到桑德伟无意中遇见了她。这个时候她已经疯了。

“是他,就是他。那个河南人带着很多小娃娃在外头跟人家要钱讨饭。那些娃娃要了钱都jiao给他,要不到钱就被他打得死去活来。就是他,他偷走了我的娃娃!”金hua依偎在士心怀里,眼睛里充满着惊恐,jiao织着爱与恨。咬牙切齿地说。

“金hua,只要认得他就好。咱明天就去报警。咱自个儿也出去找!”士心安慰着怀里的金hua。抬头看了看桑德伟,说:“阿桑,明天一早我去报警。你别摆摊儿了,咱出去找孩子。”

桑德伟点了点头,端过来一杯水:“喝吧。金hua。”

金hua端起水杯,眼泪巴巴地望着士心,小声问:“哥,乒乓还能找回来不?”

“能。一定能。”士心搂住金hua,轻轻地拍着她,金hua紧紧地抱住了士心:“哥,你一定要把娃娃给我找回来啊,我不能没有娃娃,你们也不能没有娃娃啊。”

士心报案之后,把整个案件的前后经过和相关的细节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警察,希望他们能够帮助金hua找到孩子。这个案子引起了警察的高度重视,接到报案就迅速展开了调查。

“案中有案。但这是一个并不复杂的案子。”警察对他说,“找到偷孩子的人就能证明强jian金hua的人有罪。”

士心点点头。但他不知道在北京的茫茫人海能不能找到那个已经失踪半年的孩子。他甚至觉得就算孩子现在立刻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可能不认识了。乒乓只有一岁多,丢失的时候还不到一岁,也许就连他的母亲金hua也不能认出他来。

日子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天天过去。

刚刚清醒过来的金hua总是不停地哭。日子久了,眼泪也流干了。她开始慢慢变得冷静下来,帮着桑德伟打理菜摊儿。士心除了上班,一有时间就往派出所跑,询问寻找孩子的事情。但是冬去chun来,到了第二年的四月,依然没有孩子的消息。一条一条的线索到来,又一条一条地被否定。

士心放弃了自己寻找,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警察身上。

这一天是个周末,士心特地带着金hua出去买东西散步。金hua已经渐渐地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了出来,又像以前一样的孩子气,跟在士心身边嘻嘻哈哈地笑。士心看着金hua,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她现在只有二十岁,本来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年纪,但漂泊异乡的日子里,这个单纯的nv孩经历了太多的苦难。他很心疼,但在同时他也很欣慰:苦难没有消磨掉金hua身上的那种纯真的气息,一旦暂时地忘记了身边发生的事情,她的脸蛋上就会显现出hua儿一样灿烂的甜美笑容。

“哥,你还会撵我走么?”金hua小心地问。这个问题在她心里藏了很久,她一直都想知道,但是一直都没有问起。她很害怕她的士心哥哥会点头或者很干脆地告诉她他会撵她走。在她心里,士心哥哥是天底下最善良也最完美的人,是她一辈子都想依靠的人,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仅仅是一个乡下姑娘,几乎什么都没有。

自从她清醒之后看到经常影子一样跟随在士心身边的李然,她的心就一刻也没有平静过。士心哥哥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他身边无论什么时候似乎都有一个雨姐姐还是现在的李然,她们都是非常优秀的nv孩子,也都深深地关心着士心。金雨一样,现在经常出现在士心身边的美丽nv孩李然一定非常喜欢士心。

想起李然,金hua心底里就会充满了绝望。李然有文化,很漂亮,还有一份相当好的工作。更重要的是,她每天都和士心在一个公司里工作,她最终和士心走在一起几乎是必然的事情。想起这些,金hua的心就隐隐地痛。这个nv孩子在风风雨雨的日子过去之后,芳心可可,竟然对士心情根深种,难以自拔了。

士心没有点头,他拍拍金hua的肩膀,说:“不会。你放心吧,哥怎么会撵你走呢?没有你在我身边胡闹,哥还觉得不习惯呢。你不知道你不在身边的那些日子里,哥心里有多难过。我呀,就那么天天盼望着,盼望能见到我的妹子,能看到她在我跟前胡闹。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如果金hua还能回到我的身边,我就一天也不叫她离开。”

金hua觉得那只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很温暖,也让她无限幸福。泪水很快溢满了她的眼睛,她把头靠在士心身上,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消瘦的面庞流下来。

“哥,你真的那么想我么?”

“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我知道哥永远都不会骗我。”金hua说着,再也收不住泪水,扑在士心怀里痛快地哭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士心帮她擦干泪水,拉着金hua的手,看着她说:“哥一定好好照顾你。再不会撵你走了。你别哭,哭起来就变成丑八怪了,一点也不像平常的你那样好看。”

“我不是哭,我是高兴啊,哥。我现在比谁都幸福……”金hua自己擦着眼泪,仰起头问士心,“哥,你看我丑么?”

“不丑,你一点都不丑。你不但模样儿好看,你的心比什么美。”

金hua破涕为笑,把脸贴在士心身上,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哥,你的心才美。我一辈子都没见过你这么好的人。”

“傻丫头,你才多大啊?还一辈子呢,你可知道一辈子有多长?你可知道一辈子要经历多少事情?”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将来一定可以知道。有哥你陪着我,照顾我疼我,我这一辈子就会天天都觉得很幸福。”

“疯了啊,你?”李然瞪着士心,“你以为自己有多少钱啊?给了也就算了,还一下子给那么多?”

“他是阿灵的弟弟。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我一直都没有好好关心过他,现在帮他是应该的。”

“那也没必要一下子就给他五百块吧?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两个月以前就给他寄过钱了。两百,没错吧?还有一个叫做牛小丫的,是在你家乡吧?你也给她寄了钱。”

士心抬头看看站在身后的李然。她手里拿着他的钱包,还有一张从钱包里取出来的汇款收据。

“你这丫头怎么动不动就翻我东西啊?连两个月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

李然仰起头,不屑一顾地看着他:“那是啊,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连你嘴巴里有几颗虫牙我都知道。”说着低下头来,靠近了士心。士心忽地站起来,伸手往上拉了拉李然的领口。

李然脸红了,面若桃hua,羞涩地一笑。她太不注意细节了,这不是士心第一次帮她往上拉领口。每次士心看见她的领口低低地耷拉着,就会轻轻往上拉一拉。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心里都会dang漾起一阵幸福的涟漪。她知道,士心不是一个跟nv孩子随随便便的人,面对着一份独一无二的关心,李然总是坦然享受着。在她的感觉里,士心要比他大很多很多,就像关心一个孩子一样关心着她。她喜欢这种被关心的感觉,她甚至认为这是一种宠爱。因为士心每次除了帮她拉起衣领,就连稍微重一点的话也没有说过。

但她不喜欢士心总是把心思放在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士心一直关心着金hua和桑德伟的点点滴滴,对于这一点李然没有任何意见,因为她知道那两个人是士心在北京最亲近的人,就算她再怎么反对,士心也绝对不可能置之不理;她想不通的是士心无论怎样艰难都没有忘记时不时地给阿灵的弟弟和那个根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小丫寄钱。

“你往后别给他们寄钱了。成么?”李然问。

士心没有直接回答,笑着说:“如果你肯帮我寄钱,那我就不寄了。”

李然嘴巴一撇:“切!我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啊?哪有钱帮你管那些事儿啊?再说了,就算我有钱,我也不会管。我不是菩萨也不是活佛,我还天天盼着有菩萨能普度我呢!”

“那你就别嘞嘞了,回去工作吧。”士心说着话,把李然的身子扳过去,在她背后推了一把。李然拗不过,只好悻悻地走了。走出老远,转过头来,眨巴着眼睛对他说:“赶明儿我要是潦倒了,您也时不时接济我一把,成么,菩萨?”

士心还没回答,附近一个同事听见了,连忙乐呵呵地抢着回答李然:“一准儿成。甭说往后了,就现在,只要美nv你说句话,我马上接济你。就算让我下油锅我也认了!”

李然一闪身到了那个人跟前,伸手在他额头上来了一个响亮的暴栗。那人痛得嗷嗷叫,大声地说:“你这么凶巴巴的,哪个菩萨也怕了你了。看将来谁敢要你当媳fu儿。”

李然不以为然,轻蔑地瞅了他一眼,丢给他一句话:“就算满世界的人见着我就跑,也轮不上你来cao心。总会有那么一个瞎了眼的家伙看上我,不信走着瞧。”她说完话,看看士心。发现张士心正在远远的地方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她心里一乐转身就走,一下子撞在了工作间的隔板上,别人还没笑,自己却哈哈地笑了起来,笑声震翻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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