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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北侯:飞衡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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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大想想也是,便想了想:“给飞衡送几本话本子去,教教他强抢民女。”

燕四觉得这办法好。

凉州以南百里,秦家军十万,行军至此,申时已过,天将昏黑。

“报!”

卫兵来报,马上之人一身黑色的戎装,肤色偏黑,五官却生得十分精致,轮廓带着女子特有的线条,秀气的眉峰下,却嵌着一双凌厉的冷眸,倒有几分不辨雌雄的英气,她勒住前行的马:“说。”

“报秦将军,定北大军驻扎百里之外的乌灵山脚。”

秦家一脉独传,唯一的年少将军,便只有一位——振国大将军之女秦若,十三岁入军营,十五岁为将帅,十八岁独领秦家四十万大军。

巾帼不让须眉,便如秦若。

她端坐战马,高声道:“原地整憩,明早行水路与定北军汇合。”

“末将领命。”

一声令下,守卫军布防看守,全军修整以待。不到半个时辰,天便完全黑下来,军营燃起了火把。

忽而,一阵风吹来,营帐中的烛火泯灭,顿时一片昏暗。

秦若大喝:“什么人!”她心生戒备,手握剑柄,“什么在那?”

毫无声响,隐约可见人影移动。秦若拔剑:“你——”

话还未完,眼前一闪,手里的剑落地,秦若肩头一麻,身子便软下去了:好快的轻功,好快的手法!

再次睁眼,已不知白天黑夜,她的眼被蒙住了,入目的便只有一片黑暗,她猛地坐起,却又软软摔回去。

“醒了。”

男人?年轻男人?

秦若戒备,握紧被捆绑住的双手,护在胸前,才发觉浑身无力:“你给我吃了什么?”

飞衡面无表情:“软筋散。”还是面无表情,补充,“四个人的量。”

四个人的量?当她是牛吗?

秦若侧耳细听,有风声,水声,被蒙住的眼睛只隐隐感觉光亮从一处照进来,触手摸到一片石子,她心下立刻了然,这里是山洞。

荒郊野岭,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这是哪里?”她寻着越渐靠近的脚步声望去,嗓音干涩得有些暗哑,“你为何将我绑来?”

对方道:“吃饭。”

“……”秦若懵了一下。

飞衡走过去,将方从山下买来的饭菜放下,白粥和馒头,十分简单。

秦若见他走近,便又后退几步,身体无力,靠着石壁,神色严阵以待:“你绑我来到底有何目的?”她十三岁行军,所有敌人都是沙场的敌军,若对方是战场的敌人,要么杀了她,要么用她威吓秦家军,怎会绑来荒郊野岭,秦若又问“你绑我到底想做什么?”

飞衡想了想,许久,才道:“我看上你了,绑你做压寨夫人。”燕四送来的话本上就是这样说的。

压寨夫人?这人是土匪吗?

秦若恼羞成怒:“你——”

飞衡一勺子粥塞进她嘴里,想了想话本子里内容,便冷若冰霜道:“你要是不听话,我便霸王硬上弓。”说完,又塞了一大块馒头进去。

狂妄!不知死活!

秦若立刻便吐出了嘴里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下什么下三滥的药,她宁愿饿死也不吃,咬牙切齿:“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三国之内,谁不知道北魏秦若,玉面芙蓉,辣手阎罗,说的便是她。

飞衡捡起包馒头的纸,很不顺手地擦了擦秦若嘴角吐出来的粥,不急不慢:“秦家女将,秦若。”

这土匪,显然是认得她的,秦若冷哼:“那你还敢绑我?”

“绑的便是你。”

秦若气恼,挣扎了几下被绑住的手,张张嘴,刚要开口,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大块馒头。

“吃饭。”

他的声音,极其不耐,又冷硬,秦若想也不想,吐出来,吐个一干二净,四人量的软筋散,再吃下去,她都要废了。

然而,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再不吃饭,我用嘴喂你。”

秦若拳头紧握,磨磨牙,片刻,张嘴,泄愤般用力地香咽。

飞衡眉头一挑,觉得话本里的东西十分见效,将怀里燕四送来的《驭女有道》拿出来细细研读。

此时,定北大军驻扎在凉州城以北十里的乌灵山脚下,与巫疆大军隔黔江对垒。

晌午时分,北魏几位将领在营帐中与定北侯爷共商战事。

帐外,守卫兵进来:“侯爷。”

池修远抬眸,瞧见了跟在守卫兵身后的女子,微微惊愕:“出了何事?你为何回了北魏?”

女子一身脏污,手上缠绕的绷带还沾着血红,她走近,道:“云渺有要事回禀。”

池修远灼灼凝视:“说。”

云渺道:“狸姬女帝已经向大燕求援,大燕不日便会出兵北魏,燕惊鸿欲从卿曲关切入北魏腹地,与巫疆大军两面包抄、瓮中捉鳖。”

一众将领听闻,皆大惊失色。

三国当中,北魏国力最强,大燕次之,巫疆最弱,但若北魏联盟巫疆,形势十分不利于北魏,一旦天下大战,北魏胜算不过三分。

谭副将神色严肃:“侯爷,我们可如何应对?”

池修远片刻沉吟,相问云渺:“你可确认过了?”

因为离书之死,池修远并不全信云渺,她回道:“已向罗大人求证过。”

罗成耀位列大燕文臣之首,他的消息,必然不是空Xue来风,想必,这燕军是有所动作了。

“你可是暴露了?”

云渺跪地:“侯爷恕罪。”

池修远眸光深沉,似有所思:“日后你便留在定北侯府。”

“是。”云渺欲言又止了片刻,还是不禁道,“侯爷,常青她已归降了大燕,万不可再信。”

池修远却反问:“你可有证据?”

他最信任的,始终都是常青。

云渺如鲠在喉,张张嘴,只觉得酸涩难忍,一字一字艰涩:“侯爷可以不信云渺,但请侯爷小心提防常青。”

池修远面色无澜:“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只怕她有证据,他也不信她吧,多年来都是如此,侯爷最是偏袒常青,云渺将眼底酸涩逼回,敛眸,退出了营帐。

谭副将上前:“侯爷,云渺的话不可全信,燕惊鸿虽下了追杀令,也不排除是云渺故意为之。”

池修远心下有了盘算。

这时,有将士急急忙忙进来:“侯爷,罗大人来密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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