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散了,就像从未斩来过那样,在距离徐阳逸喉咙大概一厘米的地方,倏然消散!
“滴答……”额头生理性的冷汗,悄然滴落在地上,徐阳逸抿了抿嘴,这才感觉浑身冰凉,此刻甚至能察觉到身体中的热血在慢慢回到血管。
心跳的厉害,那种生死一线的感觉,他是真正第一次感受到。
这一瞬间,他深刻地感觉到了筑基和练气的差距,说是天地之差都不为过!
信手拈来,随意而发,甚至对方都没有掐诀。那种力度和精度的操控,代表着灵气的感知程度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如果对方愿意,不需三秒,死的一定是他!
“刷……”他本来穿的好好的上衣,从中间裂成两半。
他低下了头,并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掩盖住眼中爆发的杀意。
他从来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种面对面的挑衅,甚至……嘲讽,他心中,杀意如同野生的蔓藤一般,疯狂滋长。
“嗖!”几乎就在同时,手/弩破空的声音猛然发出,这已经是五秒以后,终于有人看清了凯德大厦上那只令人遍体生寒的怪物,巨大的压力,让对方根本没有多想,立刻射出了自己的武器。
“啪!”手/弩刚射出去就被捏到了手中,左轮死死盯着那名满头冷汗的学员,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压着嗓子嘶吼道:“菜鸟!给老子搞清楚!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丰邑市!新闻上一天出现好几次的西部大省省会!你当这里是哪里?是你家?说动手就动手?”
那位学员,这才仿佛回过神来,刚才不是他想动,而是那种气氛……那种不动手就得死的气氛,生理本能根本无法控制住!
没动的,就两个人。
徐阳逸和楚昭南。
“给我看清楚!这可是筑基期的老怪!一百个你都不够对方塞牙缝!”左轮右手一挥,“当”的一声,那只弩箭全数没入马路。随后,他带着所有人走到了人民公园前,这才朝着凯德大厦深深鞠躬:“前辈……这个玩笑,是否过火了?”
根本没人搭理他,或者说,不屑搭理。
左轮没有一丝不好意思的神色,点了点头,直起身子来,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地说:“记清楚了,新人,这里是一省省会,西北重镇。任何一只活在这里的妖,任何一只敢公然化形的妖,它们至少活了两百寿元以上!不想死,就别他妈去挑衅它们!”
他冷笑着走到刚才那位学员面前,抬了抬下巴:“知道这位不?”
“天道通缉榜,A级通缉,通缉代号朱红雪,悬赏金七十二亿三千五百万。筑基大圆满。从清朝道光皇帝活到现在,两百多年的妖龄,清末大乱在河古省杀人盈野,血流成河,连屠三座地级市,这些,历史书上根本找不到!几十万人都因为它的筑基血祭化为枯骨!它只差一脚就是华夏第十一位金丹大妖……别他妈告诉我你们不知道金丹是什么意义。想死的……再朝着对方来一箭啊?”
他靠近了对方,眼睛危险地眯起:“你真的以为……活化石这个词是白叫的?”
徐阳逸没有开口,只是深深记下了这个名字。
今天这个场子,对方的“玩笑,”会有他找回来的时候。
那位学员,已经面如土色,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徐阳逸不动声色地扫了过去,这才发现,它周围,方圆百里,没有一只其他妖族的妖形。
已经被它收归为自己的捕食区了么……他眼睛眯了眯,仔细望了望,这才发现,城市的尽头,有另外一尊巨大的黑影,但是距离太远,夜色下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不过……气息仿佛比朱红雪弱了太多太多,但同样让他心中震颤。
仍然是筑基期的老怪物。
这就是省会城市的现状吗?他手抄在裤兜里,靠在了公园旁的树上。
眼睛渐渐从红色变为了黑色,瞳孔中九尾银狐的形象化为水波消散。比他想象中的还恶劣啊……
果然吗……只有实力,才是畅通无阻的护身符!
“走吧。”左轮点了点头,带着众人朝公园里走去。
“教官。”一位同学看了看周围,皱眉道:“我们……不是去分舵?”
“当然。”左轮疑惑地看着他:“不然你以为?”
难道不是高楼大厦?或者一处独自开辟出来的地皮?
“想什么呢?”左轮看到他的表情,嗤笑了一声:“跟好了,菜鸟们,今儿,让你们开开眼界!”
夜晚的公园,人迹罕至。跟着左轮,所有人走到一个外面挂着“闲人勿进”的牌子的凉亭下,这才停住了脚步。
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头,半眯着眼睛,身旁放着一个收音机,正在播放着京剧的“长坂坡,”脸上布满皱纹,穿着一件白色的,已经有好几个破洞的背心,松松垮垮。短裤,人字拖,一个保温杯放在一旁,手里摇着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蚊子,背后的凉亭顶多容纳十五个人……
这是天道的分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