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臣现在能确定中年男人所谓的捅了大篓子是什么意思了。
到了市局,那男人让赵虎臣和漠河在一间招待室坐了一会,不过十多分钟的功夫就拿来两份已经全部做好的笔录让,赵虎臣和漠河在笔录上签了字之后中年男人就示意两人可以离开了。
一直到站在市公安局的门口,漠河还是一脸的茫然。
“完了?”漠河问。
“完了。”赵虎臣点点头,道。
“这件事情会怎么处理?”漠河挠挠头,又问,完了还加了一句,“我以为起码也要蹲个几年的。”
“数名被全国通缉的要犯在明珠被警方事先布好的大网追捕,慌不择路的逃犯窜逃上了高速公路并且导致了一系列严重的交通事故,最后明珠警察不负人民的期望,在有关领导的指导下成功击毙逃犯。事情就这么简单,至于我们,只不过是围观遭殃的路人而已。”赵虎臣看了一眼感觉不可思议的漠河,微笑道,“怎么,感觉不可思议?其实就是这么简单,很多事情剥开了表面再看看里面,你就清楚为什么我们通常都用光怪陆离来形容这个社会了。”
漠河皱着眉头点点头,若有所思。
“当然那只是交给公众的一个答案,对于我们来说这件事情远还没完,这就像是你帮别人追债的时候差不多,你们做打手的砍了人债主当然要出来找关系把事情给埋好,你们负责砍人,他负责处理收帐和面子上的关系,不过以前的你没有接触到罢了。”赵虎臣不厌其烦地给漠河一点一点灌输看人看事的方法,说话的功夫,市局门口停下一辆赵虎臣很熟悉的凯迪拉克。
带着漠河钻进车内,皱着眉头的杨霆果然在车里,看了一眼满是血污的漠河,虽然不认识但既然能被赵虎臣带上这辆车就说明可以信任,杨霆淡淡道:“去医院。”
到了医院,赵虎臣让漠河进去处理一下伤口,漠河离开之后就剩下赵虎臣和杨霆。
“人没事就好。”杨霆终于说出了见到赵虎臣之后的第一句话,叹了一口气,神情竟然有些疲倦。
“我打小就命硬。”赵虎臣笑道。
“你估计这件事情是谁下的黑手?”杨霆从衣兜里摸出一包烟,扔给赵虎臣。
接过杨霆的烟,赵虎臣掏出打火机先给杨霆点上才是自己,双手夹着那支精致的中华,赵虎臣淡淡道:“祝太保。”
杨霆点点头,这个答案显然和他心中所想是吻合的。
“你们的运气不错,在高速公路上被你们干掉的那辆车上有几个祝太保手底下的好手,真正的核心是祝太保自己的人,其他的人只不过是他花钱买来的杀手,这头狡猾的狐狸还是留了一手,不过你们没给他们动手的机会。”杨霆皱眉道,一直都把自己的根基定在明珠的他当初没有把势力扩散到明珠以外当然也不会允许其他人把爪子伸进来,多年来都一直保持着浸水不犯河水的杨霆也凭借自己的手腕硬生生让整个南方都承认了他的存在,但江浙的这头畜牲却始终是一个异数,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过对明珠染指之心这厮跟杨霆之间的恩怨也是路人皆知的事情,但饶是杨霆也没想到祝太保竟然敢把人派到他的地盘上杀他的人。
闷头抽烟的赵虎臣闻言只是点点头,眼睛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没说话。
“后怕不后怕?”杨霆忽然笑出声来,看着赵虎臣,道。
赵虎臣愣了愣,随即点点头,笑道:“后怕,是真的后怕。不过不是怕祝太保的人差点把我给做了,是后怕当时差点没把车开翻了自己窝囊地交代在自己手里。”
“后怕是好的,吃一堑才能长一智,你要是不把这事当事我还真不放心。不摸几次鬼门关的边肯定长不了记姓。这两天你好好修养,这事我来处理。”杨霆将烟灰点在烟灰缸里,笑容轻缓,满是文人才有的儒雅笑容中蕴涵着只有熟悉这个男人的人才会瞧得出来的戾气。
“我自己来。总不能一辈子都跌跌撞撞地闯了祸让别人给我擦屁股,这种事情一次两次还行,要是多了自己都觉得自己没出息。”赵虎臣放下车窗,将烟蒂弹出窗外,准确地落到了路边相隔两三米的垃圾箱里,转头对杨霆认真道。
杨霆闻言考虑了几秒,这才点头,“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