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然闻言脸色微变,静静的看着他,良久才道:“兄长如果以此相逼,那小弟不敢造次了,我这就去辞官,举家迁往襄国,或去草原,反正小弟所求只是安逸,易国有时郎及许统在可保无忧,小弟就早几天去享乐了。”说着起身拜了拜,神情坚毅的朝外走去,
苏戈慌忙起身紧跑几步在他出门前拉住了他的衣袖,急道:“你这是作什么呀,我要辞官并非全是跟你赌气,也是真觉得自己才疏学浅难当重任,你这么闹咱们兄弟以后如何相见啊。”
贺然淡淡一笑,道:“小弟一直自以为是,可不想竟闹到兄长要辞官的地步了,小弟如何还能不猛醒,看來是我做的真是有错了,必须要静下來反省一下,兄长不必着急,小弟也绝无与兄长赌气之意,这官辞不辞的沒什么打紧,易国有难我自会星夜赶回來相助,不作军师还是苏家之婿,平疆及大家的恩情我更不敢忘,如果哪一天我想明白了,肯定会回來向兄长谢罪的,我真的需要静一静了。”
苏戈更急了,高声道:“你……你……你这就是跟我赌气。”
贺然摇头道:“兄长多心了,别的事我敢儿戏,但这等事我是不会胡闹的,这点轻重我还是知道的,好,我不去辞官,今日之事咱们对外一字不提,我只说犯了懒惰之性要回藏贤谷,这样大家不会猜疑太多,还是兄长來掌政吧。”
苏戈见他脸上重现笑容,心里反而更慌了,意识到他可能已打定了主意,不由把他的衣袖抓的更紧了,道:“不管说什么,你不能走。”
贺然笑道:“这可就是你不讲理了,难不成你还让我在太宰府住下了。”
“你得把话说清楚再走。”
贺然苦笑道:“小弟这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回藏贤谷继续享乐,顺便反思一下。”
苏戈盯着他看了一会,道:“你这不是心里话,你是想撒手不管了,我要是放了你,你一定会去襄国。”
贺然笑了笑道:“兄长要是不放心可以派兵马驻扎藏贤谷外,替小弟看家护院。”
苏戈哀叹了一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可却依然不肯放手,他心里清楚,贺然还别说去襄国,就是军师失权的消息传出去了,易国兵马立时就会大乱,凭时郎是万万控制不住的,说不准时郎还会站出來支持他,大兵围城的兵谏场面不可避免,
他二人在门口争论,早有亲兵跑去禀报了夫人,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苏夫人匆匆赶至,
贺然连忙参拜道:“惊扰了嫂嫂,小弟之罪大矣。”
苏夫人遣开门前侍卫,皱眉道:“贤弟啊,你们这是吵什么呢。”说着不悦的看着苏戈“你这兄长作的可真是,贤弟这样性情的人怎么都跟你吵起來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让下人都听到了成何体统啊。”
苏戈重重的叹了口气,
苏夫人劝他们重回坐席后,对贺然道:“嫂嫂知道你为人是最无争无求的,为了何事与兄长争吵啊。”
苏戈沉声道:“你去请大小姐來。”
苏夫人听要劳请长公主出面,不觉心慌了,因为她清楚,天下能管住这兄弟的唯有长公主一人,丈夫既然这样讲,可见事态是极其严重的了,
贺然摆手道:“嫂嫂别听兄长的,沒什么大不了的事。”
苏戈上前把他拉了起來,道:“今天你一定得当着大小姐的面说清楚,走,我跟你去军师府拜见大小姐。”
贺然头疼道:“兄长你这是闹的什么啊,何必给她添烦恼呢,我不过就是想回谷住些日子。”说着转向苏夫人,“嫂嫂快让兄长下去歇息吧,我也该回府了。”
苏夫人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二人,道:“你们兄弟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他,别拉拉扯扯的,害怕他跑了不成,贤弟你坐下。”
苏戈神色坚决道:“不行,必须得让他当着大小姐把话说明,这里的事你不懂,你先去跟大小姐说一声,我带他随后就到。”
见丈夫这么坚持,苏夫人不敢迟疑了,对二人道:“你们是好兄弟,不可失了和气。”说着匆匆朝外走去,
贺然着急的喊了几声,见嫂嫂头也不回的去了,不由气恼的对苏戈道:“你想作什么,,朝堂上的事把她搅进來算怎么回事。”
苏戈也瞪起眼道:“别人要能主持公道我自然不会劳动大小姐,你这负气一走必将撼动国之根基,国乃苏家之国,大小姐出面也是理所应当的。”
贺然动气道:“管你不让我管,以辞官相逼,走你也不让我走,以她來要挟我,那你说,你想让我怎样。”
苏戈面色阴沉道:“我现在不跟你吵,有什么话咱们到大小姐面前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