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有百姓的观点,他们判断大王是否为明君的标准很简单也很实际,你再英明不减税赋你就是昏君,你再神武因战而屡屡征兵就是暴君,自赵慜接位之后,先是平赵琨之乱,跟叛军与西屏兵马打了个天昏地暗,接下來又出兵草原,继而伐顺,现在又遭各国讨伐,平叛未能剿灭赵琨,出兵草原未得丝毫利益,伐顺损兵折将还让易国捡了个大便宜,趁机扶植起了两个属国,此刻在以康国为首的各路大军讨伐下又节节败退,战事如此频仍,税赋比之赵岃当政时不减反增,战果又不能让人满意,百姓如何还能称颂,比较起來看,现在的大王反倒还不如先前公认的昏君赵岃呢,
与赵慜同样感到颓丧的是密离,他此刻正在府中喝闷酒,先前因墨琚失势而生起的万丈雄心又因墨琚的复出而烟消云散了,落了个空欢喜一场,这次伐赵沒他的份,他心里清楚,肯定是墨琚授意大王这么作的,自己这次还是出手太早了,墨琚此刻已经对自己很不满了,说不定已经有了除掉自己之心,密离感觉颓丧的同时还有深深的悲哀,主上昏庸让他无法施展拳脚,对手太强又让他自感不敌,呆在这里只有等死的份,可要离开朔国又万分难舍,毕竟自己大半生的血汗都倾注在了这里,自己已经老了,不复当年之勇,天下虽大哪里才是容身之所呢,一樽酒下喉,两行老泪潸然而下,
伴随颓丧的是消沉,伴随紧张的往往是忙碌,樵亥现在就很忙,各路密使不断的在军师府出出入入,闻听金典死讯后他更忙了,留王看到时局的发展果然如樵亥先前分析,也就默许了他背赵向易的种种谋划,现在不是念旧情的时候,如何能保住留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赵国屡次求援他再沒有发过一兵一卒,连先前准备援助的军资也大大打了折扣,
当赵国这只烤熟的肥羊摆上几案时,各国都有明确的目标,蔪国为图重新崛起而兴冲冲的准备大吃一通,康国为壮大自己早已下箸,易国虽來的晚,但却是携恨而來,一副后來者居上之态,发着狠要执刀把这只羊拆解的七零八落方解气,毁灭更重于大快朵颐,泄了恨再去吃,
独独西屏君臣起了争执,有人认为此时该与诸国共食赵国,有人却提出此刻是灭留的最佳时刻,因为留国始终是身边之狼,只有先灭了留国才好进军中原腹地,现在这只狼已经孤立无援了,伐赵可以缓一缓,赵国可是一顿大餐,一时半刻吃不完的,众虎争食难免最后会打起來,西屏应极力挑拨,等他们生了嫌隙再趁机取利,
百里复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一时踌躇不决了,偏偏此时南方夷族又生事了,而且來势很凶,接连的攻城拔寨,守军频频告急,明眼人已经猜出这背后多半是有人在捣鬼,想借此牵扯住西屏奔赴中原大宴的步伐,这个人多半就是墨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