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后,贺然当天就亲自主持起这里推行新政之事,虽然地处偏僻山区,但这里的百姓依然沒有逃过重税杂役的盘剥,加之土地稀少缺乏生财之道,大多穷的叮当响,这里沒有一个人听闻过易国的新政,前一段听接管的官员宣布后至今还半信半疑,不敢相信天下会有这么好的事,如今虽不知贺然是何方人物,但仅凭城外驻扎的五千人马就不难猜测这是个大人物了,经他再三保证,民众开始信服了,人人脸上的神情都跟刚娶了媳妇似的,全城谈论的话題都是新政,
送人玫瑰手有余香,贺然虽从來不怎么把造福万民放在心上,但能让大家都欢喜起來毕竟是件值得快乐的事,尽管这种快乐他已经经历许多次了,可每次看着淳朴百姓那张张激动的面孔,他还是会很开心,
回到新府邸,进了后宅看到屋檐下挂着长长的晶莹冰锥,他奋力一跳掰下一节,在外面说了太多的话,此时甚为口渴,这冰锥可是清凉解渴的佳品,他站在那里就大嚼起來,直吃的咯咯作响,那份爽快就别提了,
苏夕瑶到这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了,此时刚好从浴房回來,看了个满眼,忍不住嗔责道:“大冷天的,不怕受了凉,快别吃了,真跟个孩子似的。”
跟随的小丫鬟见长公主训斥军师,笑着避开了,
贺然咽下口中的碎冰,舒服的呼了口气,笑道:“舒服,口渴了,我这岁数哪那么多忌讳,你也來一口吧,刚沐浴完一定也口渴。”
苏夕瑶看着他递过來的冰锥抿嘴一笑,张开小口咬了一点,不过却沒像他那样大嚼,而是在口中含着,
突然一颗水珠恰好掉落进贺然的脖颈,他一哆嗦,仰头看,是悬挂的冰锥融化的水滴,他走开些,又咬了一节冰块,指着天空暖融融的太阳,含含糊糊道:“暖和了,这一冬又算是过去了。”
苏夕瑶夺过他手中的冰锥,扔到一边,嗔道:“吃一点就行了,怎么还吃起來沒完了。”
贺然睁大眼睛看着她,张着嘴,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诧异又像是震惊,
苏夕瑶被他这古怪的神情逗乐了,以为他是跟自己嬉闹,啐道:“要出怪相进屋去出,让人看到丢死人了。”说着就拉他往屋里走,可拉了两下却沒拉动,见他脸上依然保持着那个神情,苏夕瑶意识到他不是在跟自己闹着玩,顺着他目光望去不见任何异样,不由有些心慌了,忙问道,“怎么了。”
贺然这时又仰头望向悬挂着的一排冰锥,脸上露出喜色,
因他是“神仙”送來的,苏夕瑶等人最怕他突然有古怪神情,唯恐那“神仙”再來找他,此刻苏夕瑶真的怕了,用力抓住他的胳膊紧张的看着他,
贺然用手指着冰锥道:“好,这或许是个办法。”
“你说什么呢。”苏夕瑶紧张的问,
“你用这么大的劲抓我干嘛。”贺然觉出了疼痛,
见他神情恢复了,苏夕瑶手上松了些力道,紧皱秀眉道:“你这又是犯什么病了,怪吓人的。”
贺然兴奋道:“破城之计,我想出了一条破城之计,不行,我这就得回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