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被围得水泄不通,落日余晖尚在,围困府衙的将士们已经开始准备灯笼火烛了,那阵势是绝不许一人逃脱的,
墙头上有些天河公的亲兵在守卫,不过神情颇为懈怠、沮丧,敌我力量太悬殊了,易军若要进攻,他们这点人根本沒有还手之力,此刻无非是做个样子罢了,
两边的将士都隐隐猜到不会以厮杀作为结局,所以沒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未免生出误会和意外,墙内之人皆不持弓,甚至刀剑都归入鞘中了,施围的易军也是如此,
在持盾的亲兵护卫下,内穿软甲的贺然走到离门数丈处,红亯高声道:“逍遥公到,请天河公移驾面晤。”他知晓军师心思,所以措辞不软不硬,
听到喊声,墙内传來一声激动的应答:“军师,我是金匀,求军师赐见。”
贺然扬声道:“出來吧。”
大门开了一条缝,金匀闪了出來,张着双手以示沒带兵刃,他缓步走到距贺然丈许处,躬身施礼道:“拜见军师。”
贺然招招手道:“近前讲话,我疑谁也不会疑你的。”
金匀这才走到身前,望着贺然,这铁血汉子的眼中有了泪光,哽咽道:“禀军师,公子与夫人入土大安了,小人与众兄弟谨为打点,前前后后不曾有丝毫差错,总算让公子与夫人身后未受任何委屈,请军师勿念。”
听他这样说,贺然鼻翼煽动,声音也有了颤抖,“有劳你们了,我本该……”说到这里他有些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才接着道:“代葬之恩我记下了,容后必报,你不守灵,怎么來了这里。”
金匀凄然道:“军师言过了,这是我们份内之事,岂敢居功,我是回來给老爷老夫人禀报治丧事宜的,本是想禀报完了就回去守灵的,可恰逢大王派老爷出征,小人就跟來了。”
贺然轻轻“哦”了一声,
“军师……,嗯……已经有人进去禀报了,老爷应该很快就出來了。”金匀的神情似有千言万语,可说出口的却只是这句沒要紧的话,说完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他内心很不是滋味,公子被逼自尽,是有老爷的原因的,他不敢迁怨,但心里怎么都是隐着不满的,可眼见着老爷陷入险境,他是无论如何要拼命救护的,此刻想开口向贺然求情,可人家虽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兄弟,但归根到底自己只是个奴仆,地位悬殊太大了,按理是绝沒有自己开口的份的,况且话说的不好还会堕了老爷的声名,是以他强忍着沒有多说,
贺然能体谅他的心情,温言道:“你不必担忧,我不会为难老公爷,此间事情了结后,你还是去给公子守灵吧。”
金匀感激道:“多谢军师,老爷安稳后,小人即刻恳请去守灵。”
说话间,大门洞开,天河公在众人护卫下走了出來,金匀忙退了回去,